到了後半夜才迷含混糊的睡去。

彆看小峰山名字裡有個小字，實際上一點兒也不小，從鄭州城騎馬到小峰山也要大半天的路程。

這天早晨的夢比之前那次清楚了很多，當週舍早早醒來時，冇有像前次那樣全數忘記。他曉得夢中人應當就是本身的宿世“金光”。比本身威風，比本身無能，比本身聰明，甚麼都比本身好。七夜當然不會這麼說，但他的話裡就這麼個意義。周舍一向不平氣，他總以為天下人不管大要上如何，但私底下必然有某些見不得人的處所。但是昨晚夢中的金光，他卻感受不到任何不好，一心感覺靠近、暖和、傷感……

另有甚麼不明白的，周舍牙癢癢：“你跟蹤我！！”

周舍感覺不算，但是往深裡想想，彷彿又有點說不出道不明的事理。

不會，不會……

周舍辯駁：“可你並非為此而來，若不是我出昏招，你如何會去救牛二他們！”

這話問得好冇出處。

他如何會說出那樣的話呢？

十幾兩銀子在乞丐眼中絕對是钜款了，他昏頭昏腦的就把十幾兩銀子光天白日的施出去，誰曉得會出甚麼費事？

“我當然不會那麼笨，早就曉得他們的活動。怪隻怪我年紀小，心軟，對她還抱著但願。曉得他們要賣了我，先去找她，要她帶我一起逃脫。我真是太天真太傻了哈哈，她聽了以後竟然跑去詰責屠夫。人家也不是傻子，如何會說實話。他涕淚交橫的跪在她麵前，說本身家裡冇錢，阿誰□□不但捲走了家裡統統的錢，還以他的名義借了高利貸，他走投入路等等。又騙她說是把我賣入大官府邸做下人，簽的五年契，今後還是自在人。又誇阿誰老色|鬼老變|態多麼多麼好，多麼多麼慈悲風雅，說不定還會賞個丫環做媳婦等等。最好笑的是，她竟然信了，親手把我綁起來交給了牙人！”

還是在二樓雅閣用的飯菜，還是吃得心不在焉。

周舍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公然七夜非常衝動，連聲詰問夢境的細節。說了甚麼話？做了甚麼行動？夢中氣候如何？人物多少？環境如何？連服飾細節、是笑是怒都要問。問得周舍好不耐煩！

“你……和她說過話嗎？”磨蹭了一會兒，他含混問道。

七夜笑道：“當然不是強詞奪理。天行有常，自有因果，碌碌眾生亦自有其儲存之道。像於老邁、牛二等人，何時何地都很多見，誰管得過來呢？不過看天意罷了。你說此次是報酬，焉知我平日向來都懶得管這些，若不是觸及到你，我豈會多事？你說這算不算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