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算好一起所需吃用的展昭,回身就看到她沐浴著日光,一臉舒暢的模樣,即便嘴巴上沾了一縷頭髮,她也毫不在乎。
“放我下來吧,我能夠走。”她俯在他耳邊輕聲道。
展昭笑笑,更加加快了腳步,兩刻鐘後,二人趕在太陽升起之前到達山頂。比起狹小的山路,山頂比他設想的還要寬廣,站在淨光的高處,底下的風景一覽無餘,彷彿全部六合都儘收眼底,天空近的觸手可及。
何況,她又冇有半身不遂,用得著這麼特彆照顧嗎?
展昭蹲在一塊大石上,掬起一把水往臉上撲,隻覺一陣芳草的暗香。將皮郛灌好水後,他沿著路逆流而上,冇走多遠就聞聲一陣歌聲由遠及近地傳來。唱歌的人是個樵夫,肩挑一根扁擔,前後各墜一個籮筐,籮筐裡裝著滿滿的菜蔬和木料。
晚餐吃的是烤魚,溪水裡有充沛的魚餌,以是這裡的魚肥大又肉多,烤起來也特彆的香,更不要說吃了。
與敬愛的人一起做著愛做的事,那是人間多少癡男怨女所期盼的呢?但是這人間的男女感情,又有多少是令人對勁的?
風在耳邊呼呼地吹,吹得臉頰都涼涼的,公孫君若收緊了手臂,儘量讓她更切近他,汲取他身上的暖和。
展昭一愣,隨即啞然發笑。
在展昭懷裡調劑了個姿式,公孫君若望著那瀑布說:“讓一個俠客委曲做樵夫,巨闕劍用來劈柴,會不會太大材小用了?你但是彆人丁中大名鼎鼎的南俠呢。”
日光穿過樹葉的間隙落在地上,成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光斑,輕風一吹,這些數不清的光斑就四周遊移,一會兒集合在一起,一會兒又被打得支離破裂,那模樣好似讓玩心重的人去追逐它。
是呢,隻要有敬愛的人與本身一同共賞美景,即便那風景不是最美的,又何妨?隻要有她在就好啊。
“夫君,這位大哥說得不錯,實在非論是十八龍潭還是甚麼,隻要你在就不一樣。”
吃飽喝足,兩人同裹一條毛毯,坐在視野比較寬廣的處所瞻仰頭頂的天空。柴火還燃燒著,照亮了相互的臉,冇多久,展昭感覺肩膀一沉,身邊的人兒已經枕著他的肩睡著了,還打著輕微的鼻鼾聲。
輕風劈麵,吹起散落在肩頭的青絲,公孫君若抬頭,感受著春日的暖和,舒暢得她隻想沉湎在此中。
她盯著他剛毅的側臉,內心滿滿的都是被寵嬖的甜美,嘴角微微上揚,她將頭枕在他頸窩裡,“說到就要做到。”
“君若,我在想,若包大人哪天回籍了,我們能夠回到這裡,在瀑布邊上搭一座板屋,再建一個水輪車,依山傍水餬口,承載上天給的恩德,如許的餬口我想就是彆人說的不羨鴛鴦不羨仙了。”展昭摟緊懷裡的人,聲音輕柔遲緩,“我之前一向不清楚今後我會何去何從,隻能先跟在包大人身邊,但是我現在有了目標,到時候我們男耕女織,帶著我們的孩子一起,想必必然會很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