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的少年睜圓了標緻的鳳眼,飛揚的俊眉皺成一團,姣若好女的俊臉上儘是驚駭與鎮靜。
他正待收勢時,就聽得不遠處的房頂上響起一聲輕笑。
青年雖還在瞎想,但也曉得麵前的環境他若不想個好編製定要被打個正著。
睡夢中的白錦堂清楚的曉得,那是他已長大的幼弟。
隻見白錦堂拳拳帶風,拳打一線,真假變幻剛柔並濟,起﹑落﹑進﹑退﹑反﹑側﹑收﹑縱收放自如形如流水。他倏忽如猿猴縮身,遽然如疾風電雨,驀地翻身回掌,進退凹凸輕靈安定,將一套少林小洪拳打的威風凜冽。
青年卻冇再動,隻是攤開手腳承“大”字狀躺著。
屋內自那一陣混亂以後再冇了動靜。
他白錦堂雖是馳名的好性子愛交朋友,但也不是這般被人欺到房頂上還能好言相待的!
他走到屏風前拉開遮擋室內的厚重帷幔,排闥而出。
白衣青年眉頭一皺,不自發撫摩動手中寶劍劍鞘:「家兄已歸天三載了。」
他整了整皺巴巴的衣衫,看著比他低了很多的少年,忍不住笑道:“風趣,真風趣。”
白錦堂右手微蜷,昨日受傷的食指、中指屈起,也不摸索,一記鎖喉直取青年咽喉。
真是得不償失,歸去以後定要懲戒那班瞎扯的侍衛。青年不由得在心中感慨著。
青年一時有些哭笑不得,他初涉江湖,本是傳聞江湖人士都是呼朋引類愛廣結善緣,才一時髦起做出這般在房上偷看的行動,冇曾想竟觸怒了這少年。
電光火石間墨玉飛蝗石已近麵門,青年麵色穩定,隻是眼露可惜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精美酒壺。
敲了敲宿醉抽痛的額角,白錦堂放棄了思慮,長歎了一口氣。
他既不曉得青年的設法,也懶很多想,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
他口中算不上客氣,手上更加不客氣。“梁”字還未出口時便手腕一抖,待得“聚”字音落已有九塊墨玉飛蝗石衝著青年上中下三路奔馳而去。
今後再不能喝那麼多酒了。
他現在隻想抓到這個梁上君子,好好的讓他把錢賠出來!
他話音剛落,場景就是一變,方纔的青年已變做少年模樣,白衣染血眼角帶淚:「大哥!大哥你彆嚇我!大哥——」
飛蝗石速率極快,青年與白錦堂的間隔也算不得很遠,不過斯須那九枚古怪暗器就已破空襲到了青年麵前。
他真的,一點都不心疼。
想通了的白錦堂翻身起來,一把脫掉身上濕涼的中衣,暴露精赤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