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滿身都僵了,啞著嗓子、身兒微顫。
這時的天涯出現一抹紅光,太陽模糊露了頭,淡淡的紅黃從天涯伸展過來,一點一點,終能將全部天炫染。
冰雪蹲在地上,閉了眼又展開,拿起石子,將一旁“夢月雨寒”四字重重劃掉。
當時,她對著疤痕入迷,餘婆婆喚醒她,看了她眼,那眼神冰雪瞧著,冇法瞭解的龐大。
她寫著這幾字,落下了最後一筆卻久久冇回神,她眼兒都黏在了上邊,遂想起昨夜本身撫著對方身上那疤痕時、心涼涼發苦的感受。她自個也說不出個以是然,隻覺鼻尖一酸,眼先潮濕了。
“打尖了,都快返來。”不遠處響起餘婆婆的喚聲,冰雪當即走疇昔,腳下緩慢,雨寒瞧著,也移步往回,卻俄然心口一痛,身兒輕顫,她頓了半步,又皺了眉“嗬嗬”的笑,再當即跟上冰雪。
她顫著指尖迫不及待的要推暢懷中的人,她都能聽到本身狠惡的心跳,這時候的貼合與在龍墓中全然分歧,這刻的雨寒昏倒不醒、卻溫軟如玉。她僵著麵龐,手指貼在雨寒肩上,推推嚷嚷,卻一不謹慎扯開了對方本就鬆垮的褻衣,手頭一勾,指尖便觸到了對方肌膚。
但她不肯再進屋,乾脆走了幾步同強良呆在一處,想了想又在地上撿了顆石子,蹲下身教強良寫字。
這會兒夜正涼,冰雪縮著身子儘量不與雨寒觸碰,她躺得不平穩,隻占一席地。窗外輕柔的月光透出去,正映在她墨染的發上,三千青絲如碧水,月下淡抹,儘染芳華。
冰雪還是那道苦楚的身影,直直立在那兒,風兒一滑,勾起她烏黑衣衫,她卻也還是一動不動。
雨寒見了笑得直顫,肆意的笑聲就響在冰雪耳心。這時,天那邊太陽終究升起了,朝陽東昇下是一片金燦燦的燦爛。
夢――月――雨――寒――
她睡不著,鼻間全繞著對方身上的芳香,方纔餘婆婆給昏倒的雨寒換衣服,冰雪也冇避開,便見對方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特彆是腰側一團一圈的淤紫甚是嚇人。
“早,仙子。”雨寒撫著被風帶亂的髮絲,抿了唇輕柔巧笑。
夜兒的風細細鑽了出去,將屋內簾子的一角勾了個折,在空中蕩了蕩,又懶懶的垂下去。
……再閒了會兒,就見餘婆婆起來籌辦飯菜,冰雪也幫不上甚麼忙,就跟著強良到高一些的處所去看日出,強良圍在她身邊轉,她也不怕撞著對方,目無斜視,穩步朝前。
長夜漫漫,冰雪卻一望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