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外頭打了二更，雨寒坐在凳上欺近了熟睡的冰雪，手指一滑，勾了一滴冰雪睫毛上還未乾透的淚珠。

冰雪的心尖還殘著一口酸苦，喚了小二哥來將木桶清算，她便坐到床沿，愣愣瞧著一旁倚著窗不走的雨寒。

雨寒她老是這麼完美，即便習武握劍的手指也未見厚繭，還是如羊脂潔白，柔滑細緻。

雨寒太溫潤如水，衝動的隻要冰雪，仿若統統都是她一人一廂甘心，她坐在床沿矮了雨寒很多，她仰了頭瞧著對方，她想問很多，可聲音一湧上來，就生生堵在門前。

那抹淺青老是那樣讓人猜想不透，常日裡同祝凝霜打趣不竭，裝模作樣的，非常暢懷。可這會隻悄悄的站著，便能讓冰雪感遭到沉沉的孤寂。

在這微小的間隔間，冰雪能見雨寒噤抖的睫毛，是如胡蝶顫栗的翅膀，顫顫的，一震一震，非常嬌憐。

“起吧，水涼了。”她聲音飄忽極了，冰雪趕快起家，穿上衣衫。

這屍身一上來，不知誰喊了句“刑天大神發怒了”，嚇得四周的人全都直直跪了下去，就圍在雲天真人身邊。

本來這也不關雲天真人的事，可那丫頭拿去報官的東西竟是雲天真人的髮簪。上邊“雲天真人”四字還是城口的鐵匠親身刻上的。這本也冇甚麼事，最多說雲天真人去了春樓那不潔淨的處所，但真人也是男人，不免的事。怪就怪在，丫頭說那簪子是新女人死死抓在手中的，衙門從速喊了仵作，仵作看了屍身，鑒定新女人是被簪子直接刺破了喉嚨而死。

冰雪曉得，那女人又規複了常日的模樣，她該順著解開現在的難堪，可心頭髮涼的酸苦刺得她口舌有趣，不能言語。

雨寒腰間一熱，正同冰雪對上，兩人當即取出雙生軟玉，兩玉一見光，又刹的涼了下去。

第二日冰雪醒來，雨寒早不在了，不過屋內還留著對方的餘香，冰雪曉得的。

雨寒還是笑，清雅的調子，穩定的笑容：“睡了吧，我坐在旁守著，應當不會再有甚麼人闖來。”

冷冷冰冰她的心纔會安靜，雨寒全都不曉得，冰雪掙了掙身子，雨寒看了她眼便順勢鬆了開，隻用手托著她身子，不至於讓她掉下，其他的甚麼也不做。

“莫非真是天神刑天？”

……接著，祝凝霜將冰雪領到同雨寒商定的戰神廟，這時廟口圍了幾圈人，兩人擠不出來，祝凝霜乾脆摟著冰雪腰，一躍到了一旁的樹上，冰雪非常順從，平時都是麵無神采的臉現在卻儘是討厭，惹得祝神醫真真哭笑不得。恰好雨寒也躍上了樹，說是鄙人邊見著了她們便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