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另一個天下。

那夢中的窗外是誰？

正在走神。

白羽一躍而上，伏在船舷貪看腳下的風景，全部都會都淹冇在水底，水波扭曲了光芒，都會燦爛的燈光現在彷彿暉映在另一個天下。

“下這麼大雨為甚麼不關窗？”

夢境深處，烈火在天空燃燒，像是要吞儘蒼茫雲流，暴風異化著血與火的味道，龐大的叢林在都會中鋪展，細弱的藤蔓在高樓上交叉，翠綠的枝葉從樓上垂落在窗前，掩蔽了吊鐘花明黃色的光。

陌寒浮在半空，咒語念動，海水躍起凝成一葉冰舟，多餘的水波從繁複的雕飾上跌落，洗淨的船舷折射出瑰豔的霞光。

“好呀。”

“你看！”陌寒一指。

“小羽，嫁給我好嗎？”

冗長的光陰化作一幀幀畫麵突入腦海，天旋地轉，白羽猛地拉住扶梯。

“小羽。”

聽出同宿者的不悅，白羽儘力將漂泊的畫麵從腦海中趕出去，從速走到另一麵窗前，伸手就要拉窗框。

她輕聲問。

“快擦乾，不要受涼。”舍友扔來乾毛巾――這是昨晚她們偷偷用吹風機吹乾的佳構。

“抓住我，我們上去！”

俄然，本就迷離的波光俄然亂顫。

“等等！”白羽眼尖，立即喊住。

潔白斑斕的霞光從四周八方浩大來臨。

“很驚奇？”陌寒在她耳邊笑道，“去看看你的同窗？”

樓梯很滑，拖鞋踩在水泥上像是踩著濕滑的鵝卵石。氛圍裡滿盈著大水的腥氣，彷彿曾經有魚群在這裡逗留。

影象被主動整合歸檔，曾經靈魂迴歸了昔日的軀殼。她猛地站起來，儘力禁止眩暈。

“哎哎？這麼大雨你去哪？超市和食堂門口全被淹了！曉得你冇吃晚餐，給你帶了！”舍友擦著潮濕的短髮，衝著白羽搖搖擺晃的背影叫道。

套著耳機，喧鬨的音樂卻從隔壁傳來。大廳裡有人在跳鄭多燕，一日不竭，比來這減肥操彷彿很流行。可此時，清楚的音樂像是遠在天涯。白羽雙手按著鍵盤和鼠標，遊戲裡安祿山倒下的畫麵還定格在螢幕上，淡綠色對話框彈出――您已經和辦事器斷開連接。

不對呀，她隻開電腦打了一場大戰，彷彿之前還下樓打了一瓶熱水……如何會？

她扔下雨傘就衝向窗邊，丟給白羽一個責備的眼神。

濃雲掩蔽了夏季的天空，光芒逐步隱去。

“喂！”

如何會是師父？

對了！

七樓宿舍窗下正對著樓道口，可現在卻被龐大的硨磲占有，兩扇厚重的貝殼卡住了本來的出口，長長的水草從背後伸出，纏住了二樓懸挑而出的陽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