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屯溪穩定的手指卻悄悄一顫，像是難以置信，又像早已預感。他清澈的目光超出紙緣，看向肖廷聲，很久，澀聲道：“果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境地嗎？”

半晌交叉，張屯溪身形一閃，落在林稍之上，不由展顏道：“巧了，我們又趕上了。”

謝懷衣卻莫名感覺心中一悸，萬念皆滅。

耳邊卻又響起老式電報機“嚓嚓”的噪音。

“如何，本日有空來我這裡？”肖廷聲神采冷肅，折起了手中的檔案。

天井中落花殘葉，逐流水而去，恰是春芳歇。

“願聞其詳。”

白羽收回邪念，快速騰起，使出憑虛禦風――背後劍芒，如屏展開，在茫茫江天中熠熠生輝，指引方向。

“嗬嗬。”謝懷衣笑了一聲。

木仰之深碧色的眸中，是一片清澈而深不見底的光芒。無聲凝睇，瞳中的倒影，卻彷彿是另一小我。

“不得不去，這就是來由。”張屯溪神采寂然，模糊有斷交之意。

“老魏啊老魏，我本日纔算明白，你當時為何一意求死。勸都勸不轉頭……”

“屯溪，熟諳你這麼多年，俄然拿出這類調子，真是可貴。”

“將軍又為何放軒轅容去申城？屍毒從海上來，民氣向申城去，雲山在那，天梯在那，森羅大陣在那，謝懷衣也在那。申城若破，則殘局難複，申城若解，統統題目都迎刃而解。這就是――我不得不去的來由。”

那一片孤拔的衣衫，瞬息便淹冇在茫茫六合當中。

張老道催促道：“快帶我去見謝懷衣。如果不能把軒轅盟節製在申城以內。申城就是下一個金陵。”

他端起張屯溪未動的茶杯，遙遙敬向虛空。

守謙踏入陣中，執劍在手，朗聲問道：“火線是哪路高人？”

白羽飛掠中足下一頓。

“我隻求完整剿除血潮之法。非論是仙是魔，都是力量的載體，隻要他落空以信徒為化身的力量，不能再鼓勵軒轅盟，就夠了。”謝懷衣沉聲道。

白羽思路如亂麻。

“千真萬確。”張屯溪一字字道。

肖廷聲略一抬手，將檔案舉在半空，又悄悄落下，道：“本身看吧。”

“不。”，木仰之沉聲道：“當時我想勸他不要去。”

“第二，找到一種能夠斬滅統統化身的力量，強行送他再入循環。”

“獨一的前提是――登梯之人，必須有超脫苦海，脫出陽神的根底。我曾經和蕭皓淵說，修為不達陽神化身美滿，過不了天梯。是因他殛斃太多，法力不敷過不了天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