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又道：“還是去太病院把張太醫找來。”朱翊鈞想到比來皇後的身子也不咋地，又補了一句：“再送一份到坤寧宮去。”

“京裡的好女人很多，宮裡也是時候該進些新人了。”

“找我甚麼事？”朱翊鈞無法寵溺的看著潞王，再次反覆道。

“陸大俠的事，奴婢一個子兒也冇敢往外說。”梁永機警嘴甜的搶著說道。

“是，奴婢記得了。”

宮女杜口不說話了，退到一旁，忍不住又問道：“娘娘，那藥可要現在端來。”

王氏一怔，好一會才搖了點頭，道：“明天年了吧。”

皇後王氏正坐在窗邊的軟榻上，用心的做一件亮紫色的男人外袍，見朱翊鈞來了，麵色一喜，倉猝站起施禮。

“思賢，那藥今後還是彆喝了。”

“你手上拿著甚麼。”

朱翊鈞睨他一眼，笑罵道：“起來吧，再有下次，絞了你的舌頭。”

花大人要問，我哪守得住。梁永內心嘀咕著，卻也不敢說出來：“皇上，奴婢冤枉。”

在殿內站了一會兒，他算是把對深宮女子的顧恤和遺憾放下了，籌辦把被他忘記的奏疏拾起來看完。

朱翊鈞眉頭微蹙，道：“下去吧。”說畢看了盤上藥碗一眼，抬腳拜彆。

“嗯。”潞王低著頭，嘴角在無人瞥見的處所勾起奸刁的幅度，抱著朱翊鈞的手緊了緊，聲音中帶著一絲忐忑道：“那到時不管我乾了甚麼，皇兄都不能活力，要與我站在一起，好不好？”

說著讓人把這些針線衣服收了下去，王氏身後的兩名宮女，笑著上前收了東西，施禮後退了出去。

潞王這麼眼巴巴的看著，他倒有些難堪了，男人和男人一起沐浴是常事，朱翊鈞小時候倒是看過潞王沐浴，至於現在嘛。

“皇兄”這是潞王的聲音。

＊

王氏也倉猝站起來，想送朱翊鈞到殿門口，卻聽到朱翊鈞的話，身子一頓。

當代人彷彿都有這弊端，權位越高越是習覺得常。朱翊鈞糾結了一會兒就想開了，潞王是典範的天孫貴胄，嬌縱霸道的性子想改也改不了了，他不想說連坤寧宮都是隔三岔五的廷杖內侍，何況被慈聖太後溺著長大的潞王。

梁永心中格登一跳，倉猝跪在地上，道：“前幾日找過奴婢。”

“藥？”朱翊鈞挑眉，疑道。

潞王又道：“前些日子衛輝府鬨動靜，明天教員上疏摺子被留中了，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皇兄，我想到河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