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和錦衣衛是明朝兩個特彆的構造。監察百官,武清伯不過是個由頭,任何風吹草動又如何瞞得過馮保的眼。
話未說完便看到站在一旁比之花玉樓矮上一些的朱翊鈞,現在豔陽高照,他剛巧站在後邊,一張臉毫無瑕疵,如同明珠美玉,烏黑的桃目含情冷凜,冷凝寒徹,在高陽下光彩聚散。
這不是花玉樓是誰。
朱翊鈞正色道:“北鎮撫司的事你也曉得,現在科舉將至,天下士子雲集,這送年貢的藩王府也到了,你這鬨得不是打我們皇家的臉麼,如果張先生曉得了,娘娘也保不了你了,大舅。”
*
黔國公家的公子,英國公家的公子,安國公家的公子,另有寧安長公主的兒子。
李高哆顫抖嗦不敢言語,他在外頭人五人六喝鷹逐犬,但比之不苟談笑的慈聖太後,他更驚駭這個笑裡藏刀,帝威實足的天子外甥。
這話一出,朱翊鈞瞥了眼馮保,對著張居正峻聲道:“現在江西事了,胡椒蘇木的事,元輔可有章程。”
馮保托著腔又唸完一篇邸報,看了眼朱翊鈞,才清清喉嚨笑道:“主子離了乾清宮,就見李老太爺風風火火的來找慈聖娘娘,才曉得皇上您把李千戶給貶了,這糧秣官但是個苦差事。”出口的話看似隨便,倒是如有所指。
蘇玉娘猛地一怔,腦筋裡閃現出當年在京南驛站唱《木蘭歌》的場景,頓時神采漲紅,顫道:“你,你是……”
沿窗望去,便見劈麵街道,雖天氣未暗,青樓楚館卻已是人進人出。
第十六出《寄弄》,都城纔開第一場。園內高朋滿座,台上一個生一個旦,一男一女,咿咿呀呀的唱著愛情故事。扮演陳妙常的角,實在有些色彩,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一雙眸子波光流媚,極是勾人。
朱翊鈞神采一怔,嘴角模糊噙著笑意,遙遙而望,不稍半晌就轉開視野。
一身絳紫色衣衫,年紀不過二十,劍眉飛鬢,明眸俊顏,吵嘴清楚的眼睛明敞亮亮,倒是風騷俶儻,蕭灑儘情。
“彆他媽的不識汲引,身上一股狐臊味兒,當我不曉得你是從隔壁衚衕出來的麼?”
戲台上演的□迭起,還是有很多人把目光投了疇昔,那男人端倪精美到穠豔的麵龐。
最後,朱翊鈞難擋引誘,本身挑了個款式新奇的金冠,彆的用不到,這個算是內心安撫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