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辦了好幾日的一場戲終究在如許的好日子裡緩緩拉開帷幕。
昭君正欲開口,青薔便驀地又成了蕭喚雲,鋒利的叫道:“高演,你的確不成理喻!你就是個瘋子!”昭君隻能冷靜的將手伸了返來,攏了袖子於身前,端坐著持續聽下去。
約莫過了好久,才驀地聞聲皇上非常腐敗的一句話,說的是:“喚雲,是朕曲解你了!統統皆是朕的錯――”
還未開口就被打斷的青薔懨懨的又趴回了桌上。
高演夙來心疼蕭喚雲,隻因貳內心的慚愧之情忒盛,硬生生的將他身為一個男人的莊嚴壓下。即便是蕭喚雲當著他的麵同高湛卿卿我我,他亦隻是怒一怒,繼而發場脾氣便作罷。可那晚的辯論,倒是生生的令高演發了真怒。
但昭君已經不想再解釋。
昭君拔針的行動生生的頓在一半,抬了頭目光斜眄過來,嘴角笑意僵住。
那日含光殿中詳細的環境無人可知,隻曉得有在含光殿外掃地的宮婢說,太後同皇長出來未曾多久,慎刑司便架了個宮女進殿。厥後裡頭傳出了多少詰責聲,合著女子的哭聲非常喧鬨。
兩日以後,是個陰沉的好日子。昭君接到宮外遞出去的動靜,說的是徐顯秀一事已經措置好。接到這個動靜之時,昭君正倚在殿門邊上望著院裡來交常常恰是繁忙的宮婢們入迷。青薔急倉促的奔出去,同昭君劈裡啪啦的說了幾句話,便又急倉促的馳驅。
這件事是宮中辛秘,宮婢們幾近無人知情,隻要幾個當時目睹了幾段過程的宮女能稍稍說上一二,但也說的不甚清楚。隻曉得那日是三月將儘的日子,宮中到處可見隨風飄零的柳絮,日頭正恰好,和煦且緩緩有風。
昭君攏於膝上的雙手有些發緊,握成了拳頭以後仍舊有幾分顫栗。她瞅著揮手揮腳的青薔,隻感覺透過她的身影彷彿能瞧見多年之前那晚的景象。一輪孤傲的圓月立於幾支枯椏之間,時而有鴉雀長鳴一聲,背景是無邊無邊的暗色長夜。
當初命青薔去措置蕭喚雲鳳袍一事之時,昭君曾命她謹慎細心著些,必然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境地。青薔雖是拍著胸脯應了,昭君卻有幾分擔憂她做不好這件事。
約莫是這番解釋過分於虛幻,青薔表示她完整聽不懂。
就像是很多年前高歡對她說的那樣,那九五之尊的帝王在她麵前低了頭,說:“統統都不怨柔兒,你要怨就怨朕吧……”
昭君瞥了她一眼,又持續垂了頭在架於繃架的繡布上摸索了個精確的處所,紮了一針下去。嗓音無波無瀾:“你且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