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旁高演厲聲喝斷：“阿湛！你在胡說八道些甚麼！”

昭君不再說話，隻回身走了。因昭陽殿位置處的略高一些，立在殿前最高的那一處台階之上時便能瞧見十裡宮燈的盛景。走過迴廊，穿過一片扶蘇花木林間的碎石小道，殿門外亦是懸了一排宮燈，照的殿前水榭一片亮堂。

高湛說這封信是婁太後所寫，而現在昭君證瞭然本身右手已傷，實在是寫不出這模樣的信。他卻說出這模樣的話，無異是已肯定昭君就是寫信的那人，若不是昭君用右手寫的那便是左手寫的，不是左手寫的便是彆人代筆的……

那句話如何說來的？

昭君彷彿也並不想聽到他的答覆，顧自笑了笑，持續道：“隻是現在已經不可了，很多年前就不可了。湛兒，你想不想曉得為甚麼哀家會傷了一隻手？”

怨不得高演會這般起火，高湛他此番所言的確過分火了些。思疑太後寫密信要暗害他已是大不敬，高演自發對不起他纔會對他如此一忍再忍，更不消說高演內心本就存了幾分疑問，想著問一問也是好的，便默許了高湛的這個行動。可這並不代表高湛能夠得寸進尺！

因是隔了些許間隔又有一扇門，裡頭說話那人又是能夠抬高了嗓音的，昭君聽在耳裡之時便感覺不是那麼的清楚。但模糊能辯之一二，說話的那人說的估摸著是蕭喚雲，其間有幾個字眼清楚落入昭君耳裡。說的是知錯了，上繳鳳印之類的餘餘。

地上緩緩灑落泠泠月光，身後不知那邊響起一聲悠長而又委宛的鳥鳴之聲。她回過身來，覆手於眉骨處搭了個棚瞭望了會兒，夜幕如同墨汁普通垂垂擠滿全部天幕，可她卻感覺在這烏黑天幕之下，還是能聞聲草木拔節而長的聲音。

而高演，這個兒子他總算是有一日站在了她的身邊。

又是很久沉默，裡頭垂垂響起腳步聲，朝著門口而來。昭君斂了裙角往邊上站了站，裡頭排闥而出的那位女人彷彿有幾分落寞，未曾發明中間站著的昭君。隻極輕的歎了口氣，便垂著頭迎著夜色走了。

以是他現下有這番行動很普通。高演在一旁岌岌的拽著他，是不想讓他再說出甚麼大逆不道的話。可很較著高演此舉有些失安妥，想要讓一小我閉嘴該當是去捂他的嘴而不是拉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