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一摸下巴,便感覺風趣了。
忽見一陣白影自門外倏忽閃過,眨眼之間,便見那白衣墨客的懷中竟是俄然多了一隻渾身烏黑的小狐狸。那小狐狸團著團著尾巴,舒舒暢服地窩在那白衣墨客的懷裡,兩隻眸子子骨碌碌的轉著,奉迎奉承普通地蹭著那墨客的掌心當中。
邊幅雖是俊美,亦非常人能及,隻是……平凡人便是叫那人瞧上一眼便要被嚇住了,眼似寒冰,這般的邊幅並不是平凡人便能夠細細打量一番的。無端生了一副極好的邊幅,卻不是個平凡人能見著打量的,隻怕一瞧見此人的眼色,都是要掉頭便跑的,倒是可惜了這一副好邊幅。
那老道便道:“呀,天定姻緣啊。”
卻本來,西門吹雪與蘇折同路以後,蘇折且染上了傷寒,至了一處平常小鎮之上,便於本地的琴閣當中贖了一女子隨行顧問。西門吹雪暮年便曾得見蘇折樣貌,也非是年前青樓詭秘一見,幼年時,蘇折曾與玉羅刹自有一番舊友,玉羅刹偶爾便會攜小兒前來耍玩一番,故而,卻本來西門吹雪幼年之時便本是識得此人的樣貌的,現下雖已忘懷了大半幼年時的影象,也隻感覺此人眼熟。又得玉羅刹直言道與此人有舊,又知此人恰是陸小鳳的朋友,故而一時之間倒也是可貴軟了幾用心機,顧慮了幾分。
那青衣女子一擺手,隨後便笑著退至了白衣墨客身邊一白衣男人的身後。
堤柳山莊的廳前正見了一個一身白衣白袍的墨客,隻見那墨客忽而伸手掩在唇邊輕咳幾聲,麵上似有幾分並不如何常見的紅暈,身邊竟有一貌美敬愛的青衣女子正奉侍擺佈,見那白衣墨客麵上似很有幾分郝色,一手接過了那青衣的女人笑眯眯地遞過來的一碗藥汁,且道了一聲“多謝”。
卻本來,幾日前,蘇折前去塞北極寒之地為一事,怎料,半路竟遭了雪災,宿於一處破廟當中,蘇折畢竟尚是人間凡胎,此行竟因故遭了傷寒之症,隨行陰司告彆以後,正欲南下之時,竟路遇了西門吹雪。
隻聽得那白衣墨客忽而一彎唇角,便道:“怎竟是你這長幼兒?”
――竟是一個瞧不見眼色的瞎子。
那老道笑道:“那青蛇原是想藉著小子的氣運,且看著能不能保住那閔秀雲幾分朝氣,倒是陰差陽錯……”
見那墨客緩緩抬眼,方見到那墨客如玉俊朗的五官,五官倒是清俊都雅,瞧著怪讓人感覺舒暢的,倒是個閉著眼的,與人說話的時候,便儘管將頭往一邊偏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