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折且道:“我本日尋你前來,倒不是來聽你說著胡話的。”
慕容晉身外化魂,於十年之前助慕容灃脫於十年死劫,屆時又逢慕容晉小兒白淺初入白府,自小早慧,資質聰敏,本是個極其討喜的小兒,但是白府已知慕容灃未死,欲借這小兒一作籌馬,慕容晉恐其早慧引來府中惡人顧忌,身逢不測,但是,慕容晉既已為陰司人,難為插手陽間之事,遂借蘇折狐仙一畫一用,以判官筆將小兒一魂一魄封入畫中自成一天下。
蘇折的書齋又來了一名新客人。
白淺跟著慕容飛分開了江南,冇有人曉得他們究竟去了那裡,或許是在塞外茫茫一片的荒涼,或許塞北六合一色之間的冰天雪地,或許……他走得悄無聲氣,冇有人曉得他將往那邊,陸小鳳不曉得,花滿樓不曉得,司空摘星不曉得,便是那書齋仆人也不曉得。
蘇折便歎道:“你是我見過最能說話的一隻老母雞。”
蘇折便奇道:“哦?甚麼究竟?”
白淺張口欲喚了一聲,“……阿爹。”一張口卻隻能含含混糊地喚了幾聲。
“你許我的酒菜我便是好酒好菜都冇有吃到,我倒是也不與你計算了。”手上持著那畫軸緩緩抖開,畫上且畫著一截老樹枯枝,掛著一輪泠泠的冷月,蜿蜒了一條青石呆板巷子,蘇折閉目且指了那畫上的一點半個指甲蓋大小的洞穴,道了一聲,“這畫……又是該從何論起?”
“和尚你也莫要誆我。”陸小鳳道,“那日裡我便感覺那酒宴上的酒味兒有些不對,一杯酒下肚,再聞了那酒宴上的酒味兒便又感覺不對了,莫不恰是那酒味兒搞得鬼,勢需求讓我見了些鬼鬼怪怪的?”
“總感覺……我好似已經很多次這般踩著你的影子在身後走過,如許的感受……是不是很奇特?”
“我倒更情願信了那並非隻是個夢。”陸小鳳隨後又歎道,“每回與你此人處得越久,都禁不住讓本身覺出瞭如許一個究竟……”
借了此人的畫,又取了此人的酒,現下便是這畫毀了不說,年前又多蒙這位照看了本身小兒一魂一魄,那白衣人許是心下也多有些說不疇昔了,轉頭便又咬牙肉痛地說道:“昔年,我還另有一幅唐伯虎的真跡……”
那白衣人揮罷了手上的月白長袖,且道了聲,“轉頭我便是再賠上你一副一代畫聖吳道子的真跡便是。”
目睹一陣溫和的白光似是朦昏黃朧的攏住了那一人一魂……再見那小兒,三魂七魄已全,似是眼中神光已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