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甚麼人，我們老是要進山的。”韓夜心道。

陸小鳳搖了點頭：“花滿樓就像一潭淨水，你探過甚去，就能在水裡看到本身。偶然候你會為這水裡所映照出的本身而忸捏，但這並不是水的錯誤。這潭水坦開闊蕩地閃現在太陽底下，你覺得很淺，但那隻是你本身的錯覺罷了。”

亭子裡坐著的公然是堆棧中那位白衣中年文士。他一身潔白的衣裳，的確要和這雪地融為一體。雪山中的風既乾且冷，但他卻隻穿戴一件外套，全冇有瑟縮之意。素手撥絃，高古的琴聲在雪山下迴盪著。

可即便是親兄弟，也會有各種嫌隙。何況他們不管如何看，都不是一對勢均力敵的兄弟。

金九齡搖了點頭。這潭水固然坦開闊蕩，但到底是深是淺，還是太難判定了。

花滿樓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陸小鳳扮演的再真，但畢竟是假的。此人恐怕早就曉得我們會來這裡了。”

此曲原名《聶政刺韓王曲》，本就描述了一場刺殺。

這時金九齡說道：“提及這雪山仆人，倒真是奇特。這大雪山本來隻是個雪山罷了，自今先人呈現以後，便開端變得奧秘莫測起來。”

藥農的萍蹤已經蜿蜒進入了雪山當中。

“七童，前麵有座亭子。”韓夜心細心看了看，道：“方纔堆棧中阿誰靠窗的人正在亭子裡操琴。”

現在，金九齡有些明白了陸小鳳的話了。

不過他會做的也隻是“察看”罷了。畢竟，他還需求當一個樸重的人，也冇有惹上花家和陸小鳳的興趣。

在這一片乾雪飛揚中，俄然傳來一陣琴聲。泠泠濁音，在這一眼望不到絕頂的烏黑中，就像是從天涯傳來的仙樂。

金九齡內心打了個突，悄悄看了看韓夜心。這少年固然麵色偏於陰霾，但冇想到卻有幾分目光。貳心道粗心了，冷靜跟在二人身後。

花滿樓和韓夜心並冇有再多說甚麼。韓夜心握著花滿樓的手，跟著藥農的萍蹤往前走。

花滿樓蹲下來，手拂過石碑。他也有些怔住，好久才道：“六合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倒真是符合此情此地。這雪山仆人，究竟是甚麼人？竟以六合自居嗎？”

陸小鳳是個極有自傲的人，他對事物有著非常精確的判定力。連陸小鳳也冇法判定出花滿樓的凹凸，那是不是意味著，花滿樓藏的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