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人都起得早,天還冇大亮,動靜便已經傳開了。
大叔抱著裝有他骨灰的棺材緩緩走到莫錚岩身邊。
挖著挖著,三人的行動越來越諳練,速率越來越快,目睹著就快完工了,黑沉沉的天涯也模糊暴露了白肚皮。
故事結束,莫錚岩冇法對此作出“缺德”以外的第二個評價,看著大叔那幡然悔過的痛苦神采,心想逝者已矣,對一隻鬼實在不好再苛責甚麼,乾脆持續沉默。
鳴笛的聲音突然響起,一列火車霹雷隆從天橋上開過。
好不輕易緩過來,遠瞭望著那兩具惡臭的屍身,三人的神采都有些發白,眉宇間儘是不甘不肯。
但是不遷墳如何修路呢?
莫錚岩勉強扯扯嘴角:“承你吉言。”
隻餘莫錚岩孤身站立在崖邊。
顧名思義,這個村莊裡住的大多都是肖、唐兩姓的人,真要算起來,往上推個幾代家家都是沾親帶故。
莫錚岩惶恐失聲。
內心說不出的難受。
“嗚嗚――”
“如何辦?”肖明問出了大師心中所想。
即便已經做了重重心機籌辦,但在真正把屍身挖出來以後,聞著氛圍裡那股陳腐的惡臭,看著破襤褸爛的衣衫下,難以掩蔽的一團團紅色蛆蟲在腐肉上爬動,三人還是忍不住回身跑出一截,繼而哈腰乾嘔起來。
“你如何在這裡?”他明顯還記得火車上的那次巧遇。
誇大的笑聲裡,他全部靈魂如破裂的玻璃一樣,分裂,飛散,消逝……
由遠及近的,驀地響起火車鳴笛的轟鳴。
大叔瘋顛地狂笑,他伸開雙臂,迎著風站在崖邊。
為此,村長想了個彆例,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從村莊的平常花消裡挪出了一筆錢,鼓勵青丁壯們來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