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看到便衣打扮的三人,有知秘聞的遠遠認了出來,忙把人迎進城內好生服侍著,未幾時便候來了倉促趕到的黎保護,又得一陣誠惶誠恐的請罪和噓寒問暖。
當時髦感覺不成思議,此番從那妖物爪下經曆一番,倒是豁然開暢。
“不過你放心,此後我再不會無端失落,叫你白擔了心。”他抿唇一笑,雙手亦反握住青年,帶著能夠安撫民氣的溫度。
三皇子和一眾親信大臣事前得了信兒,已等待在府,見肖彧毫髮未損地信步而來,方放下心來,施禮過後,將這段光陰的要事紛繁上呈一遍。
幸而天不幸見,珩兒到底還是呈現在了他的麵前。
無數生靈被塗炭的場景曾經在幻景中呈現過,肖彧一行人被慘絕人寰地折磨的場景也曾呈現過。
肖彧倒是微蹙了眉頭,並不作答,隻回過甚來看向身側的少年。
倒是順天府府尹李大人,那夥妖物恰是關在他的大牢裡。
之前朝中大臣接連暴病家中,雖看似毫無眉目,細心暗察下來,絲絲縷縷的證據也都如有若無地指向此人。
但是勇者不在於恐懼,而在於能夠克服害怕。
這也是他能夠獲知肖彧遇險,前去相救的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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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者天生服從於強者,向強者尋求庇護,人如此,妖更如此。
不經意間便把話題引到了有些被蕭瑟的少年身上。
軒玉郎最後也隻得冷冷地吐了一句:“我且看著你二人分道揚鑣、完整分裂的一天!”
孟珩終究還是從幻景中安然無恙地走出,待走出之時,他體內的元陽之氣已然變得更加強勢剛健,令軒玉郎嘖嘖稱奇。
那是一片漫漫無邊的黃沙,殘陽似血,鴉聲滿天。待孟珩尋疇昔的時候,便隻見得一堆森森白骨半埋於黃沙之下,中間橫躺著一根湘妃竹製成的精美竹笛。
眼下天子那邊,三皇子那邊,一乾大臣那邊還等著太子殿下歸去解釋交代一番呢,隻怕又是要費心費思一番了。
說到這隻兔子精,當日被紅玉作為釣餌勾引孟珩前來施救,卻壓根冇走到孟珩跟前,便被玉麵山一眾狐妖逗弄耍完,慘相兮兮。
這大抵是紅玉冇有推測的。
黎青轉過甚來,卻見少年涓滴冇有“救了太子殿下”的自發,亦無被蕭瑟一旁的怨懟,隻一副淡然神情站在青年身後,彷彿其間議論之事全與他無關。
他不由得想要表白心跡,但是考慮到此地人多嘴雜,隻得把話堵在喉嚨間,用一種儲藏著深沉情感的目光看著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