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冇有人上前來禁止他,或者是驅逐他。
“職責地點,不敢言難處。許是這幾日家中很有些瑣事,倒攪得微臣有些許疲累,還請殿下包涵。”
可惜,他卻未曾有幸聆聽過少年一曲。
極淡,卻又極濃,彷彿要溢位來,將他淹冇。
不知過了多久,才終究見少年薄唇微動,聲音還是那般清越,吐出的話卻叫貳心驚。
黎青應不會前來相擾,孟宅裡也毫不會再有第二小我。
少年卻始終未曾言語,隻悄悄地站在那邊,抓不住,碰不到,眉眼間一片淡然之色,彷彿任何事情都看不到他的眼睛裡去。
桌椅被混亂地掀翻在地,那老是嫋嫋飄香的熏爐灑了一地菸灰,床榻上被褥被亂糟糟掀成一團。
肖彧放動手中枝葉,像是想起了甚麼似的,嘴邊浮起了一抹極淡的淺笑。
內心卻不由得嘖嘖一陣,感慨太子殿下公然看起來甚為勞累、心憂體乏。
聽羅雲說,是因為先生尤其喜好以竹製笛之故。
“珩兒……”他不由自主地喚道。
強壓在心底的情感在這一刻十足奔湧而出,淚水竟不由得從青年眼眶中淌出,“啪嗒”一聲摔碎在地上。
侍從換上了一杯新茶,輕手重腳地放在青年麵前,青年卻恍若未聞,隻呆呆望著門外的天空入迷,不知思路被那蒼穹上的流雲帶到了何方。
冬去春來,這被人經心顧問打理的竹子也一片大好長勢,相互搶先恐後地筆挺著身子竄向藍天,涓滴不顧這庭中去了何人,來了何人。
可為何既是幻影,也要如此絕情……
一如他千百次凝睇的那樣。
肖彧閉上了眼,深吸了幾口氣,終是不肯再回想那日景象。
他親目睹少年毫不包涵地回身而去。
對於太子殿下此番美意,陳廷文不敢推拒,隻得連連叩首謝恩,方抹著額頭上的汗退下了。
如果此生都再見不到少年……
麵前微微有些發黑,肖彧彷彿使出滿身力量,才堪堪抓住身側竹枝,不導致本身摔到地上。
隻這一待,便是整日的工夫,非到日暮宮禁時分,是決計不肯歸去的。
遠遠地跟在身後的黎青看到這一幕,無聲地歎了一口氣,走開了,悄冇生息地掩上了大門,本身則悄悄守在孟宅以外。
肖彧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公文,細細察看不語,眉眼間倒是有一片深藏的鬱色與疲態。
肖彧隻覺渾身像被定住普通,再有力量轉動一下,隻能怔怔地望著少年,內心祈求哪怕他能給本身一句話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