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頓時一片嘩然。
“哦?孟大夫說從未見過這膠囊?”李大人不由問道。
緊接著竟如海潮滾滾,一波壓著一波:“正法孟珩,不能讓他妖法惑眾!不能讓他利誘了府尹大人!”
李大人皺著眉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卻隻看到一個高壯身影從人群中竄過,轉眼間便消逝無蹤,難以辨認。
韋氏已是驚出一身盜汗來,她萬想不到那本身親眼看著已斷氣了的男童竟然又活了過來!還被對方給找到了!
他猛地抬起手邊驚堂木,重重地拍了下去。
“容草民細秉。”孟珩應道,他緩緩轉過甚來,望了一眼跪在身側的韋氏婦人,安閒淺笑道:“如這位女子所言,她曾找上孟某求診是真,孟某回絕為其子看診是真,其他者,皆為大話。”
“孟珩!我已經給過你機遇了,你現在如此做法,吳大人定不會饒你!”韋氏抬高了聲音,極儘陰狠地說道。
――恐怕,那孟大夫纔是被冤枉的人哪。
“李大人,這姓孟的所言隻是一麵之詞,大人不能聽信啊!啊對了!傳聞這姓孟的還會妖法,一瞬之間就能奪民氣誌,大師謹慎,可千萬不能被他操控了心誌啊!說不定這府尹大人就已經被這姓孟的牽著鼻子走了呢!”
說到底,公眾對獵奇之事的體貼,要遠超越毫無看點、一邊倒的案件審判。
不待那被告韋氏忿忿而起,便有圍觀之人丁中怒罵道:“如此鐵證,還死不認罪,這等黑心郎中,當真該千刀萬剮!”
韋氏婦人嘴邊悄悄挑起一抹得逞笑意。
亦有人擁戴道:“並且貳心中定是恨極那韋氏婦人,若他會妖法,不早把那韋氏婦人給滅口啊,可她現在不好好好的麼?”
彼時卻聽那少年俄然揚聲道:“孟某確會奪民氣誌。”
孟珩看了一眼李大人,篤定笑道:“鄙人當然有證據,並且如許證據倒是比其彆人證物證,都更能令人佩服。”
“胡言妄言!本官是否心誌被惑,本官自有判定,豈容爾等在公堂之上胡亂號令!”他沉聲道,“若再有人煽風燃燒、空穴來風,本官先打他二十大板,叫你們看看鄙視公堂的了局!”
有人冥思苦想一番,終道:“是啊,這孟大夫如果然會妖法,冇事理被抓進牢裡啊。”
這可真是奇了,本該長眠於黃土之下的已死之人又好端端地呈現在世人麵前,自膠囊店查封以後便銷聲匿跡的少年掌櫃,此時卻度量著如許的“證據”走上公堂。
隻見那擁堵的人群俄然主動分出一條道來,直直延長至衙門外那垂垂被皚皚白雪覆蓋的街道上,輕巧而又格外清楚的腳步聲一點一點地到跟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