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珩勾唇一笑。
青年不由得皺了皺眉:“孟大夫?”
青年掩在袖子中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摩挲了幾下。
這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冇有任何景況能夠使他感到害怕,冇有任何應戰能夠讓他屈就。
那是像驕陽普通的光輝,蕭灑肆意,傲岸灼人。
“無妨,再等一會兒。”男人道,安靜的臉上看不出喜怒:“畢竟是我們非要見人家的。”
那雙眼睛還是那麼清澈透辟,隻不過也許是因為少年方纔睡醒的原因,雙眸被一絲淡淡的水霧氤氳,顯得比前次見他時少了些許冷酷,更多了幾絲惹人切磋的幽深。
果然如此的話,那他便不得不……
“敢問,孟大夫公然有奇門遁甲之術,能夠占卜天道、瞻望人事?敢問孟大夫公然如傳聞所言,能夠立辨忠奸、驅邪捉妖?”
他的目光淡淡掃過端坐於此的兩人,終究將視野逗留在了那身著青衫的男人身上。
青年男人微微怔愣了一下。
“主子,我們都等了這麼久了,這孟大夫還在睡覺,也太不識汲引了吧!”年青的保護看著男人靜坐如鐘的身影,忍不住忿忿道。
少年的眼眸直視過來,目光裡毫無一絲躲藏,反倒是一覽無餘的安然和桀驁:“冇錯,我的確能夠奪民氣誌。”說到這裡,他險惡一笑:“但是二位又能奈我何?”
一如他在當代商海沉浮的數年。
青年男人亦回以含笑:“無妨,孟大夫想必出診勞累,故而早間小憩,能夠諒解。”
流水悄悄地敲擊著翠竹,茶香嫋嫋氤氳了一室。輕飄飄的帷帳偶爾被風吹起,時候彷彿靜止了普通冗長。
男人伸出苗條如玉的手捧起了素白的骨瓷茶碗,輕抿了一口,又淡淡地放下。
前一秒還笑意盈盈,下一秒便冷若寒霜,恍若施加了某種魔力般,直叫阿誰挑釁者偃旗息鼓,沮喪而歸。
處在眾星拱月當中卻始終神情淡然,被彆人挑釁欺侮卻仍然不怒不哀,少年的表示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彷彿一向在如有若無地打量著周遭,卻冇有任何與之融入的籌算。
“孟某既能夠在半晌之間改人所思所想,那麼現在該擔憂害怕的,不該是你們二位麼?”
“不過中間究竟何來的自傲,以為孟某必然會答覆這些題目呢?”
特彆是那雙清澈透辟的眼眸。
少年的眼眸刹時閃過一抹淩厲的神采,而後又緩慢地規複安靜,他眼眸半眯,笑意未減,道:“本來中間來此不但是要探查孟某,更是來鞠問孟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