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再見馬寧致本想說出些甚麼,然見其哀慟模樣卻欲言又止。
待第二日祝熙之醒來之時便已然從清茗處得知馬寧致竟是若日連夜拜彆了,誰都未曾奉告,隻徒留下一封手書言祝熙之才學他已然試過,足有過人之處而定為二品,如此再無其他言語。
“於你而言,真是這般看的麼?琴絃斷了,你我之間便也就此斷了麼?”
伉儷恩愛,恩於前,愛於後。
馬文才見著祝熙之又犯了咳嗽,一時也是急的不可,隻忙著與他拍背,柔聲道:“慢著些,慢著些!身子纔好了,你怎的還這般折騰?”
祝熙之遙遙凝睇著祝公遠,他雖是不知這琴音所贈之人,卻知定是父親曾山盟海誓之人,隻歎最後落得那兩地相思而不成得的地步,於現在竟是已然心死。
祝熙之也不言語隻拿了看,倒是欲看欲怒,終是冷哼出聲:“好!好!好!好一個會稽梁山伯!”
言儘於此,祝公遠隻覺他再無甚可說,隻甩了衣袖疾步拜彆,此地他是不想再留半晌。
而那曾許他此生來世、生生世世之人,如果他猜想不錯,非馬文才之父馬寧致莫屬。
如果他想的未曾出錯,那麼父親此舉於任何人而言倒是最得當的,於他本身亦是如此。士人之長衫,貴族之高傲,為父之慈和,為夫之恭敬,父親祝公遠是如何一人他又如何不知?如果當年他與那相愛之人至死不渝,那麼即便家屬紅顏之毒他同是無所害怕的,然他倒是屈就於此,那麼便隻得一種成果,那曾與他相伴相守之人儘負於他,如此這段情便再無能夠回到當初,隻因著父親是那般高傲。
話未曾說完,倒是被人摟儘了懷中,頭頂上方傳來低低的安撫聲:“你未有錯,誰都未曾錯,錯的實為運氣,實為上天,是其將我等凡人玩弄於鼓掌之間。與其平生困死於不成得的夢魘當中,我倒是覺著置之死地而後生纔是處理之道,或許此番於父親而言亦是一竄改運氣之時。”
“琴斷而情斷。”祝熙之不等馬文才說完倒是呐呐出聲道,眼神中儘是迷離與無法,悄悄依托於馬文才身上,斂起端倪,低聲一歎,“晴如山上雲,皎若雲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斷交。”
“為何這般做?”由遠及近傳來一慍怒的聲音,循名譽去不知何時馬寧致已然翩但是來,麵上皆是驚急之色,幾步便至祝公遠身邊,一把抓起家邊之人的手,“此琴為你我瞭解定情之物,你為何如此相待?”
馬寧致呈現之時他二人亦是驚得不知如何是好,遂早已心中模糊有了答案,然其實在於己身產生之時仍舊叫人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