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之間皆是素白一片,盈盈飛雪紛揚灑落,清空之下四周透著冰雪的氣味。晨間金芒鋪滿雪地,如白綢泛著柔光。不遠處紅梅怒放,映雪而立,風中傲然,卻有暗香渺渺而來,冷幽腐敗。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擱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放動手中紅梅,偏首而去,果見那人正於不遠處瞧著本身,不覺表情甚好,具是眉眼含笑著問道,“左將軍覺著如何?是這素雪美,還是這紅梅更麗?”
一時候柳宣有些呆愣,不知該如何應對,等候多年之事一朝達成他竟是手足無措了,隻得呆呆握著祝英台的手道:“你方纔說甚麼?”
就在柳宣覺得今時又同昔日普通得不到答案輕歎一口氣之時,忽的劈麵傳來一悄悄聲響:“嗯。”
“我如何?我做了甚麼?”柳宣握著一隻迥然於本身苗條廣大手掌的白嫩小手,黑眸當中調笑與寵溺儘顯,哈腰站起家漸漸附向祝英台,逆光的漂亮側臉更加的誘人,直叫人捨不得挪眼,直到二人將近鼻尖相抵之時,柳宣才堪堪停下,含笑的雙眼裡映著祝英台的影子,“你倒是說說你甚麼時候嫁給我纔是正理,不然我怕是要日日去祝家費事祝伯父了。”
微不成聞的長歎一聲,果然這汗青不成更該,他便是故意想救其父子三人一命也是不能了,如何也不能暴光他們與劉裕之事,不然馬家祝家等不來劉裕一統天下便先亡了。幸虧謝混當時不在會稽,逃過此災害,雖今後亦是被劉裕所殺,然如果以他們與劉裕情分,或可週旋一二,便是假死也是行的。
“這人間於我而言最美最麗者莫過於軍祭酒,其他皆不得入我眼,不知軍祭酒意下如何?”朗聲而笑,男人臉孔棱角清楚,英挺非常,氣質如高山似青冥,澎湃浩然,隻看向那紅梅之下人時方纔暴露暖和笑意,半是寵溺半是無法。
“哈,誰敢惹你不痛快?祝家七郎,江左鳳凰,現在已是江左四傑之首。於會稽不太短短三年便已得軍心民氣萬千,謝將軍昨日還說我這是修了甚麼福才得了你這麼個寶,我馬家也算是祖上積善了。”
一清雅帶笑的聲音於背後響起,祝英台立時眉開眼笑回身疇昔,果見祝熙之立於其身後,眼中調笑之意甚濃。
“小九,你情願嫁與我麼?本日莫要再推搪。”
祝熙之此時倒是心中歡暢,如此一來英台總算是有下落了。
柳宣這話裡話外都是有著幾分無法與不解,隻是聽其帶著笑意的語氣倒是不覺他有半分委曲的,一雙敞亮的眼睛就這般毫無諱飾的看著祝英台,彷彿本日他必然要比及祝英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