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頭還暈暈的,倒是認出麵前這位看管恰是之前常常賣力接送本身、並且在暗黑精靈入侵那晚抵死抗敵、一步不讓的小哥。
他離高台另有近百米遠,以他的目力能夠在黑夜中清楚看到奧丁衰老乾枯的側臉。很久,他閉了閉眼睛,抬頭深吸口氣。那身安德魯的甲冑假裝緩緩從他身上褪去,他又在人群中變回本身的模樣。
弗麗嘉悄悄躺在鋪滿鮮花的靈床上,容顏如昨,婉麗而崇高。
樊籠外拄著長矛的看管清咳了一聲。
安德魯搖點頭:“我們冇偶然候了,請跟我來。”
“過來。”
安琪遊移著站起來。
“滾蛋!我的事不消你管!”洛基俄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向安琪大聲喊道。
安琪在本身尚冇成心識到的時候,已經走近對方,緩緩在他身邊跪坐下來。
安琪一向目送範達爾分開,拖著怠倦的身材和更加怠倦的靈魂,倒頭就睡。
沿途風景緩慢從麵前掠過,耳邊風逝,安琪用一隻手抱住洛基勁瘦的腰,閉上眼將額頭悄悄抵在對方肩上。
安琪的手落在洛基的腳踝上。
洛基冇有找到媽媽,目光最後凝注在遠方的高台上。他默立半晌,接著推開人群,一向向駐台最高處擠去――那邊,在一眾甲冑光鮮的英魂兵士的拱衛下,遙遙肅立著洛基名義上的其他親人:奧丁、托爾和彆的統統光輝而光榮的神明。
洛基被迫停下,背對安琪的眼中神采變幻。
“你……”
安德魯見安琪不走,側身讓到樓梯另一側伸手作出請的手勢。
有那麼一刹時,安琪覺得那雙冰封起來的祖母綠眼睛是會熔化的。
“我是說,他會去嗎?”
“站住。”安琪終究忍不住喊道。
就在安德魯回身即將跟上時,安琪用右手摘下牆上掛著裝潢用的盾牌,回身毫不客氣地砸在看管小哥頭上。
水流翻湧成一條目力冇法企及的瀑布垂直向下奔騰泄去。
光亮被暗中所代替,弗麗嘉的隕落是全部阿斯加德之殤。
“彆動,讓我抱一會兒……”
他皮膚冰冷,玄色長褲下暴露一截清臒的踝骨。
奧丁在神壇上嚴肅地將他的永久之槍頓在地上。
安琪隻是愣愣看著他,然後著了魔般抬起右手,悄悄摩挲過他的臉頰,摩挲他新長出的胡茬。他臉上的線條棱角清楚,每一分都像是上帝經心砥礪的佳構。
安德魯兩眼一翻穿戴盔甲滾下石階,收回一陣“吡裡啪啦”的喧鬨響聲,在暴/亂後已然顯得空蕩蕩的地牢裡格外埠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