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無法和愧悔,被地球上的心機大夫診斷為“倖存者綜合征”的揮之不去的慚愧。
她看到神王拘僂著背脊,伏在冰冷的地板上,抱著他的愛人和順地喃喃絮語,彷彿她仍然能夠聽到他殷切的呼喊。
“我會弄清究竟產生了甚麼。但在此之前,中庭人,你不得分開阿斯加德半步。不然即便毀滅九界,我也會把你挖出來!”
奧丁終究抱起弗麗嘉的屍體,他重新提起永久之槍徐行走向安琪,停在她麵前五六米遠。四周響起一片整齊的甲冑摩挲聲,英魂兵士們同時握緊手中的兵器。
洛基保持著阿誰行動冇變,像是涓滴不為所動。
“感謝。我的腿還冇斷。”安琪毫偶然義地扯了扯嘴角,然後認識到這類自嘲的確太不應時宜。
他斑白的頭髮和額間深切的皺紋都冇有他眼裡的神采更加衰老,那把意味神權的永久之槍被他丟棄在地上。
這一刻他的眼睛裡冇有權力、冇有征服,乃至冇有仇恨、冇有天下,隻要他深愛的老婆。
兩人分開好久後,洛基放下書,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
當走下暗淡潮濕、即便已經被及時清理過,但仍然能夠嗅到氛圍裡漂泊的消逝不去的血腥味的地牢甬道時,安琪俄然站住。
範達爾回身,帶著安琪避開洛基的視野,向另一條岔道走去。
安琪無聲地跟在對方身後,然後在轉角處謹慎地停下來。在這裡她能清楚地看到洛基,卻聽不清兩人間的對話。
範達爾在金色光牆外停下,輕聲說了甚麼。
“洛基他……”
接下來是折磨人的醫治。
“我信賴你。”範達爾頓了頓,“神王拿走的水晶球,海姆達爾的眼睛能夠從中看到當時產生的統統。他會還你公允。”
直到統統的英魂兵士們都在女神的屍體前低下高傲的頭。
托爾的雷神之錘挾著淩厲的風聲從安琪耳邊掠過,狠狠砸在暗黑精靈飛翔器的側翼上。第二道暗紅色的鐳射束因此落偏,粉碎了安琪腳邊一地的碎石。
安琪確切冇法設想,數千年的相依相偎、相伴和相攜,要如何才氣割捨。
“措置一下吧。”
她重視到簡已經分開本身身邊去安撫托爾。
“當然。”
她看到範達爾、希芙和沃格陸連續續趕到這座寢殿,看到他們臉上不敢置信的神采,看到他們一個個緩緩在弗麗嘉身前單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