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語冰深深歎了口氣，劉邦閉著眼睛卻冇睡著，動了動眼皮，又展開了雙眼，凝睇著她：“語冰何故感喟？”

戚語冰笑意微微，一勺勺喂他吃完了那碗點心。替他把唇角擦拭潔淨，把碗放到一旁，才輕聲道：“悔怨？語冰認得很多字，就是不曉得，這兩個字該如何寫。”

“我們下去吧，我有幾個題目想要問問劉邦。”

長樂宮前的內侍和侍衛瞥見她竟然都退開了，有個大內侍模樣的人從殿門裡出來，瞥見是她，恭恭敬敬行了禮，道了一聲：“奴婢[1]請戚夫人安。”

他閉上雙眼，彷彿是睡去了。在燈光下，戚語冰悄悄看著這張衰老的臉。初見猶在麵前，他是落魄避禍的主公，被她父親留下救濟。他卻地痞普通毫無借住的自知之明，在她掐花戴的時候，高聳出聲，他說：“好花配美人。”

但是秦朝的法度在胡亥手裡戛但是止，更切當地說，是在他死去的那一刻，就已經敏捷走向式微。

嬴政心底模糊有些奧妙，更多的是欣然。繁華繁華，存亡爭鬥，本來都是一刹時的事情。

她不痛恨，畢竟不能不放在心上。隻是再在乎，也不會傻到說出來的。畢竟虞曦墨已經死了，而她會是劉邦摯愛的獨一依托。

她嚇了一跳，撞進他當時候還敞亮的眼睛內裡，那邊麵寫著惡棍和滑頭。

沉默半晌，嬴政問：“你想要問劉邦的題目是不是不消問了？”

(⊙o⊙)！這是又被革新了天下觀的嬴政先生。

陸令媛看著他，端倪不動：“來找劉邦問個真/相，你覺得來這裡乾甚麼？”

嬴政點了點頭，剛想要下去，卻瞥見一個女人帶著一排宮婢內侍，從遠處緩緩走到長樂宮前。她穿戴桃紅色直裾，衣袖和衣領上的斑紋精美又繁複。

“……那你……”他咳嗽了一聲，旋即而來的是一陣狠惡的咳嗽。戚語冰忙伸手替他拍背止咳，他咳了好一陣才緩過來，摸著她嬌/嫩美好的臉，問：“那你，可曾痛恨過朕？”

“不要說這個了，辦閒事……”她岔話題岔得一本端莊，扳過他的頭往裡看。

敢情她還會這一招？！那為甚麼前幾次他們都要走路？！

嬴政古怪地看著她：“朕當年甚麼身份，見她何為？”

“不要說。”她搖了點頭，淺笑著伸手握住了他被風吹得冰冷的手。“阿政，不要說抱愧，也不要解釋。那是你的曾經，要健忘太難了，我也向來冇想過要你健忘。我們都不要再想了，兩小我能夠在一起度過每一天，已經很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