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向何戢哀思欲絕的目光，他在低聲地求：“不……”

陸令媛側過甚看向嬴政：“他看起來彷彿很驚駭，阿政，讓他帶你去逛逛何大人的宅子吧，免得我等等說得話，再把他嚇死。”

他閉上雙眼，潸然淚下。

如果當初在荷塘第一次相遇，他就開高興心腸接管了阿誰駙馬的稱呼就好了……

“在我這裡你冇有說不的資格。何戢，我就是要你曉得，這個天下上關於她的任何東西你都留不住。”

“不要再說了！”她皺起眉打斷他的話，“何戢，瞥見你情深款款的模樣我就感覺噁心。你曉得甚麼樣的豪情是最不值錢的嗎？那就是落空以後才明白珍惜，和錦上添花有甚麼兩樣？”

為甚麼劉楚玉死了，何戢卻還能獨善其身，乃至活得如許好？

褚淵看著何戢，“我想看著。”

“她在的時候，你對她不好，她走了，你對她留下的東西，倒是很在乎。”她嘲笑著說：“隻是人不在了，這琵琶想必留著也冇甚麼用罷？為了不讓何大人你睹物思人，再思及劉楚玉心中膩煩，不如我本日就替你將它砸了，也算是解了你心頭之恨。”說著，竟然抬手就要往石桌上砸，半晌都不給何戢轉圜的餘地。

何戢睜著眼睛，看著她：“為……何……”

正在這個時候，何戢回過甚，嘴裡說：“不是說褚大人要見我，如何還不帶進……”口中剩下的話在也冇能說出來，在瞥見陸令媛和嬴政的臉的時候，他本來就冇甚麼赤色的臉刹時慘白，像是瞥見了甚麼可駭的東西一樣，眼裡帶上驚懼：“是你們。”

他仍舊問了一聲：“……為……為何……”

“你可彆冤枉我，我本來要砸的是這個琵琶，是你本身湊上來的，怪不了我。”

何戢眼裡滿滿都是哀思：“我不是……我是真的……”

那隻琵琶重重落在貳心口，他骨頭碎裂的聲音在這一刻竟然非常清楚，比琵琶破壞的聲音聽起來更清脆一些。何戢一管養尊處優，如何接受得住如許狠惡的撞擊？當上麵色驟變，嘴唇發紫，度量著已經被擊打得折斷了的琵琶跌坐在地，依托著背後的石桌堪堪撐住，頭往邊上一偏，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從背後遠遠地看，何戢現在的穿戴也同疇前很不一樣。先前風騷高雅的公子何戢，已經靜悄悄死在了光陰裡頭。

“你答非所問，何戢，我問的不是這個。”陸令媛漸漸走疇昔，走過他身側，到石桌麵前。伸脫手，白/皙的指尖摩挲那隻琵琶。這琵琶想必保養得很好，看上去已經有些年初了，弦卻還是是緊的。她試著撥動了一下，琵琶聲清脆好聽。她乾脆拿起來仔細心細看了一遍，公然瞥見琵琶的末端刻著兩個小字：楚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