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你莫不是還在與我置氣？實在我……”

正在櫃檯上撥弄算盤的掌櫃抬眸，目光似刀，將她們二人重新到尾掃視了一遍。唇角，輕視，連哼都懶得哼一聲，持續撥弄著本身的算盤。

李嘯聽得她的話，像是深深地記在了內心。漸漸停歇了顫抖的身子，抬頭看她，稚氣的小臉上還掛著兩行淚痕，神采倒是已經規複了普通，“嫂子，我們出去吧。”

瑛娘微愣，尤記得初見他時，高傲霸道無禮，一見麵就差點害死她，卻帶著孩童該有的天真和但願。而現在，雖是懂事很多，可眼裡，從甚麼時候開端，已經冇了孩童該有的色彩？實在是……讓人很不舒暢。

他那麼正視，兒戲的，彷彿一向是她本身。

“你……本來就是個孩子，明天那人以大欺小，是他的錯，你莫要自責。並且……”瑛娘鬆開手，提起裙襬，旋身一轉，風起裙舞，捲起地上寥落的梨花瓣，人與花彷彿成了一體，“並且……我一點事兒也冇有啊。”

“你想說甚麼，歸正你不陪我去，我出去死了殘了，被人欺負了，也是冇乾係的。到時不過是多立一塊靈牌罷了。”

“恩！”李嘯吃痛的聲音喚醒了深思的瑛娘。

實在她不過是想激他一激，想不到他的反應竟然這般大。

握著掃帚的手緊了緊。

“剛纔你說，如果我拿出一百兩買走了那件衣裳，你就會給我們報歉？”

這回掌櫃大抵是被她擾得煩了，淡淡地瞥她一眼，“剛到的貨，你是買不起的，出去彆處看吧。”

“阿誰……”李嘯乾澀地開口，止住她垂垂走遠的腳步。

她低頭，這才發明，不知何時，她竟然把所想化作了行動。兩手死死地揪著李嘯的兩頰，狠狠地往兩邊扯。而李嘯倒是沉了沉目光，甚麼都冇說也冇做。如果之前，怕是早就拍掉了她反叛的手，再狠狠地罵了一頓。

瑛娘摸摸一袋子碎銀子，頂多三十兩，間隔一百實在差很多。給李嘯采買衣裳，本是一件歡暢的事，不想，卻忘了這顧慮，早知，就該在管家那兒多提些銀子纔是。

“朋友？”

“狗眼看人低！”說著，李嘯就要撩袖子上前打鬥。

“恩？”

李嘯微微紅了臉頰，目光不敢再落在她帶著點點紅暈的臉上，偏過甚去，看向不遠處的梨花樹，烏黑紛繁，喧鬨卻又熱烈。

被人這般輕視，李嘯怒紅了眸子，一巴掌拍在案幾上，震得掌櫃的算盤抖了幾抖，亂了珠子的位置，“休看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