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娘擦著眼淚,這淚水,當真是太充分了些。有些擔憂地看著跪在本身身邊的李嘯。自從那天把他從他哥屍身上拉開,他就冇有說過一句話。不哭不鬨,讓他做甚麼,他便做甚麼,和一具會動的屍身有甚麼辨彆?
“疼……疼疼……疼!快鬆開!”完整甩不開那隻手,瑛娘眼睛一轉,豆大的眼淚珠子齊刷刷地又往下落,右手狠狠地拍打那隻泛青的冰手,“二狗子,快幫我把他的手掰開!”
李嘯抱著牌位走在最前麵,瑛娘在他的身側一起撒著紙錢,嘴裡不住地哭嚎著。
天空飄了點細雨,去山上的路因為雨水的潮濕有些難走。
幫部下葬的人陸連續續地醒了過來。靈堂裡,瑛娘和李嘯還是規端方矩地跪著,隻是,兩人的眼神彷彿有了些分歧。
夜深了,村民冷靜地吃了酒菜便分開了。陳大嬸號召著村裡幫手的嬸嬸們清算好桌椅碗筷給她說了聲,便領著自家孩子歸去了。不一會兒,靈堂處,就剩下她和沉默的李嘯。請來幫部下葬的人在院兒裡搭的小棚子裡睡得正香,此起彼伏的呼嚕聲高聳地呈現在如許一個方纔溫馨下來的處所。
“剛纔你也是聽到了的。”李嘯的前胸起伏著,氣憤地瞪著她,“你不要想著我哥死了你便能夠嫁給其彆人!如果我哥就如許被你白白害死,你嫁一小我我就殺一個!”
“你莫要如許,如果你哥瞧了,也是不會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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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娘不悅地皺了皺眉頭,“你如許的設法不對。”她以手推著棺材蓋,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也是隻聽著有輕微的磨動聲,間隔翻開還差很多。
她這是白哭了?
“嗬!既然你焦急著死,我就成全你。”紫衣人冷冷一笑,揮動著長劍就要向李嘯的脖子劃去。
瑛娘看著身前這個小小的背影,心底的某一塊,在漸漸地熔化。固然他嘴挺臭,但不得不說,還是一個好人。
“真的?”他猜疑地看著她的眼睛,本來高傲的眉梢沉浸在濃濃的哀痛當中。
在鄰居陳大嬸以及村裡其他美意人的幫忙下,好好地給李彥辦了喪事。跪在靈堂前,瑛娘嚶嚶啼啼止不住,兩旁敲鑼打鼓的聲音震耳,靈堂下還站著個抹盛飾的唱喪歌的人,說唱著李彥的平生。那哀傷的神采,彷彿比之她還過。
“休想!有我李嘯在,誰也不準傷害我嫂子!”李嘯仇恨地瞪著紫衣人,緊緊地護在瑛孃的身前。
寅時三刻,雞鳴聲還未起。
紫衣人身側的綠衣人按住他拔劍的手,不悅地皺了皺眉,“六弟,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