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性果斷，行事雷厲流行，但是為達己見，心機也未免過於暴虐，”那聲音不輕不重，卻像是中轉池涵衾心底，刺得池涵衾捂住了胸口，“須知有得必有失，我言儘於此，望你服膺！”

“悔怨又如何？須知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悔怨，最缺的則是悔怨藥。”女子順著台階漸漸走了下來。

“我並不在乎明白，你要曉得，這隻是你一小我的執念。”那女子的聲音像是有些厭倦，但又充滿了循循善誘的意味。

6

那如隔數霧的麵龐消逝在了池涵衾麵前，氛圍中彷彿飄零起了桔梗花獨占的氣味……

肖茗停頓了好長時候，才緩緩道，“我年幼之時，父母死於妖獸禍亂當中，幸得被師尊所救，

“師姐，你這般年事，怎的如此老氣橫秋？無趣~真是無趣啊~”緋橘邊說邊追了上去。

“你說故事之前說我像一小我？是那緋橘？”池涵衾問道。

那一年，瑤玉仙莊莊慘遭圍攻，那一夜，火光照亮了半邊天，待肖茗趕到時，瑤玉仙莊已是屍橫遍野，師門勝了，但是，肖茗卻再也無從得見緋橘的身影。

可肖茗還是回絕，“不，緋橘，你當是歸去好生看顧纔是！勿要叫我擔憂師門！”

七年，一瞬而過，那一年，肖茗奉師尊之命，出仙門斬妖除魔，與師妹緋鞠拜彆。

瑤玉山莊種滿了漫無邊沿的桔梗花，一眼望去，俱是高雅的藍紫色，肖茗正正規規坐在地上，左手旁便是一碰便可觸到的桔梗，而緋橘正神采舒暢地躺在她的腿上，深紅的衣衫和這藍紫色交輝相映，美得叫人讚歎。

也正因如此，她的統統業障，全抵消在了師門那處。

池涵衾空出的右手握緊了拳頭，“我找你，並不是為了批命，我也並不信賴，以你的眼力看不出我的目標。”

肖茗定定看了她一眼，搖了點頭，“我不歸去了，替我歸去轉告一聲。”

“師姐，你為何求仙？”

池涵衾像是被這聲音震醒普通，視野聚焦，她纖細地皺起了眉頭。

那日，我見地過太多慘況，如若，我和師尊普通，便不會再有同我普通飽受家破人亡痛苦之人了。那你呢？又是為何而來？”

“誒~師尊喚你茗兒，我也如此叫你可好？”

此物身長二十餘尺，粗如千年古樹，渾身一片深藍，鱗片泛著幽幽的光芒，頭上無角，眼如銅鈴，綻出慘綠之光，這是一個似蛇非蛇的生物。

肖茗並不去聽，“我情意已決，不必再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