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笙子不耐煩地看向她，蘇柔指了指他正捂著嘴的那隻手，“您是有潔癖吧？這手套不曉得感染了多少灰塵。”

她的筆嚇得掉落到桌子上。

他一下子從坐位上跳了起來，差點連椅子都帶倒了，“如何了？不舒暢嗎？”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艱钜道：“走、走開！”

“孔總……”她聲音衰弱，彷彿有些難受的模樣。

孔笙子盯著她的雙手，看著看著，像是被甚麼嚇到了，猛地向後一躥，屁股下的椅子與空中摩擦收回刺耳的噪音。

“孔總……”她還冇來得及說，孔笙子的神采就俄然一變，像是在忍耐著極大的痛苦，剛想要將咖啡吐出去，又死死地咬緊牙關，氣勢洶洶地嚥了下去。

迎著晨光，鞋跟碰撞著地磚收回好聽的敲擊聲。

蘇柔悄悄錘了錘本身的小腿，看著包裹著玄色絲襪的雙腿，苦笑道：“為甚麼孔總會感覺我高不成攀呢？”

“啪嗒”

她瞪了那扇門一會兒，才無法地走到那張熟諳的不能再熟諳的桌子中間，謹慎地坐在椅子上，垂垂放鬆，伸了一個懶腰。

電梯門一翻開，劈麵就見孔笙子一臉寒霜地立在那邊。

“哢嚓”一聲，門俄然被翻開了。

房間裡隻剩下他筆下“沙沙”的寫字聲，間或有翻弄冊頁的聲音。

她行動款款，朝他走了過來，慢條絲理道：“您連這點膽量都冇有嗎？您不可嗎？”

蘇柔邁出了電梯，盈盈站在他的安然間隔以外，神情同他一樣冷酷，“現在不是上班時候。”

彷彿連他本身都冇有重視到本身的聲音是多麼和順，就像是初春脆弱的冰麵下早已經春情萌動而按耐不住的溪水。

蘇柔將本身白淨的十根手指揭示給他看，“您說呢？”

孔笙子彷彿這時才氣自在的呼吸，他冷酷道：“記著就好，我會每天告訴你的。”

俄然傳來了一聲沉重的喘氣聲，他的筆尖驀地頓住。

她的手指劃過桌麵，熟門熟路地走到一間大的有些過分的茶水室裡，內裡有現磨咖啡機，還被防塵罩罩著，明顯這是孔笙子公用的。

孔笙子抿抿唇，“嘖”了一聲，指了指她中間的抽屜，“那邊有速溶的。”

“咦？”她低下頭看了看正在玩弄的咖啡機，“給您泡咖啡啊。”

“冇題目，您放心。”

“怎、如何了？”他鎮靜道。

說男人不可，即便是禁慾如此的孔笙子也受不了，他死死抿著唇，棱角清楚的表麵更加嶙峋了，他瞪著蘇柔拿著杯子的手，就像看著甚麼害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