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雲旗含混應了一聲，接著微眯起鳳眼，沉吟道：“本日我在想，有為這類殛斃之心頗重的人，為何要在玄清殿燃上清心寡慾的檀香？”

桑梓用餘光看了一眼香爐，不甚在乎道：“大略是為了裝得仙風道骨些。”

雲旗內心被她蹭得更加柔嫩，坐在榻上，將人半抱起來依偎本身，纏綿道：“當時候每日都過得心驚膽戰，如果不去主動吸食惡幽靈靈，就會被比我強的惡鬼吞噬。若冇能遇見你，恐怕我現在還是過著那般渾渾噩噩的日子。”

屋裡的跪坐著兩個流血不止的人，長長的鎖鏈彆離從兩人琵琶骨穿過，將他們死死釘住，暗紅的血早已浸濕衣衫，蜿蜒著流到牆角，被角落的陣法點點吞噬，化為道道血光，不知傳往了那邊。

門童倚在殿門口，困得止不住點頭晃腦打著擺子。

桑梓聽得心疼，伸手撫上他眉間，瞧見那眼裡那濃到化不開的情義，悄悄湊上去吻了吻他的視線。

“是啊，”雲旗眼中閃過幾絲暗紅，他低低笑了起來，神采陰鷙：“承諾過又如何？我是惡鬼啊，生性嗜血狡猾，說過的話哪能算呢？”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雲旗僵在原地，他停下行動，緩緩對上她的視野。

“現在你掌控青雲觀，統統停滯都已經停歇。奉告我，你血祭他們的來由是甚麼？”

走廊絕頂，是一間極其暗淡的房屋，一豆燭光在牆壁掛燈上燃著，隨風鬼氣森然地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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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甚麼事，夫人就不要找累了。”

如若不是他們貼得極近，桑梓聽到他那亂了幾拍的心跳，差點就要信賴這是他的至心話。

“彆費事了，”桑梓目光微閃，想著或許是本身多慮了，便笑了笑，輕鬆道：“觀內事件嚕囌，我陪你一同批閱罷，也讓你省些力。”

雲旗笑著應了，將人放在軟榻上，悄悄替她蓋上薄被。

桑梓的目光垂垂沉了下去，內心狼籍不堪。

既明被葬在祁黃山前麵的梧桐林深處, 桑梓帶著幾個弟子給他補葺墳土, 撤除了上麵大多細碎的雜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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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梓語結，麵上羞粉，小聲嘟囔道：“還不是怨你……”

身側的雲旗睡得深沉，桑梓搡了搡見人冇動，便輕手重腳下了榻，無聲地推開竹屋外門，往玄清殿方向走去。

“還要甚麼來由，”雲旗像是入了魔障，呢喃著靠近了她的頸側，悄悄啃咬上去，“我就是喜好看這些自誇正道的人流血而死，我就是要毀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