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爺頂著應龍那張令三界聞風喪膽的俊臉,漸漸擺出個委曲不幸的模樣,嘟囔道:“小梓之前都叫我龍哥哥的,今兒是如何了……”
“快去快去!”應龍朝小辭擺了擺手,又屏退了房內奴婢,轉頭瞧見還在他身後侍立的十五,不耐煩道:“你也歸去,奉告我娘我留在桑府用午膳,讓她不必等了。”
“小梓,你是不是討厭表哥了,昔日你對我並非這般對付。”應龍鬆開了她的手,低下頭時,那寶藍色錦服將其黯然神傷的麵龐襯得愈發烏黑粗暴,發上還戴著個凸顯膚色的鑲金白玉冠……幸虧這黑龍麵貌還算上佳,不然就憑這不倫不類的扮相,出門怕是就成了京都奇景之一。
小辭見自家蜜斯光看著表少爺不說話,覺得她近情麵怯,抿嘴笑著呼喊道:“表少爺,蜜斯來了!”
“表哥,”桑梓動了動,彷彿毫不在乎道:“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小梓的婚事本身說瞭如何能算。”
那表少爺正側對著她們,刺眼的寶藍色錦服包裹著少年壯碩的身材,粗糙烏黑的大手揣著一隻瓷杯裝模作樣地品茶,長腿卻大喇喇往外伸著顫栗。此情此景,活脫脫就是個附庸風雅的莽漢。
“我明白小梓的意義,”應龍漸漸收起了笑意,滿臉擔憂道:“姨夫是我大燕太尉,如果硬要拆散我們,將你嫁去宮裡……那,那我……”
桑梓的目光圍著兩人打量了一圈,不覺有些猜疑。
小辭拿過帕子給她淨手,打量了會自家蜜斯的麵色,這才鬆了口氣道:“蜜斯可算是好了,您傷寒臥床的這些天啊,差點冇嚇死奴婢。奴婢曉得您心悅表少爺,但也不能日日熬著夜給人繡香囊啊,夜間的春寒呐可最是磨人!”
心魔哼笑了一聲,陰陽怪氣道:“小人不敢,隻是冥君大人的執念呀,比來這些年竟不減輕了,若持續如此,小人隻怕是要灰飛煙滅了呢。是以小人隻能本身脫手,來幫冥君大人再偏執些!”
應龍見他倆“眉來眼去”好久,內心不由起火,口氣不善道:“把籠子放在桌案上就給我站過來,目無尊上的東西!蜜斯也算是你能看的嗎?!”
桑梓眉心一跳,冇想到原身與應龍已經到私定畢生的境地,有些頭疼地打斷他,安撫道:“表哥不要心急,爹爹並非賣女求榮之人,何況此事現在議還早……”
那魔氣尖細的嗓音俄然在識海中響起,桑梓一頓,非常不快道:“你這魔物究竟在何為?將本君困於此處,是想與仙界為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