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很遠的山上,有一個女子刨開一座孤墳,那孤墳雜草有人那麼高,不知有了多少年。她將奄奄一息的逐月放到一副枯骨邊上,喃喃道:“哥,對不起,直到明天我才找到七姐姐。你們終究能在一起了。”
如果當初鐘明朗兵臨城下之時,我就跟他走,那我現在就應當坐在他身邊,一同接管世人朝賀,彆說一個五品誥命,就是家裡的老夫人,一等的誥命,也得跪在本宮麵前。逐月沉浸在乎想當中,鎮靜得有些顫栗。
他瞋目而視,攢足了統統力量,堆積右手,儘力砸向霍水仙的後背。一擊,隻要這一擊得中,鐘明朗的脊柱就會寸寸斷裂,一輩子都爬不起來!
餘光瑞聽得“舊國”兩字,酒醒了一半,不敢再多說話,隻得難堪地站在場上,等待下文。
“你要她?”霍水仙問,見李金抿著嘴點點頭,笑道:“人你領歸去,一年內,升到校尉,孤王給你們賜婚。”
當少年的青澀一步步褪去,李金曾經猖獗愛過的女人也一點點朽邁,二十五歲的女人不會再有十九歲的稚嫩,不會再有曾經的吹彈可破,鉛粉的味道推開了他。少年的時候暗戀不如得不到,反而能誇姣一輩子。逐月跪在角落裡,她前麵排著的是李金的正妻,一身誥命夫人的正裝讓她眼熱,她悄悄昂首看向遠處的霍水仙,看不清楚,但是她曉得那就是曾經被她看不起的男人,現在,他高高在上,熠熠發光。
霍水仙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逐月,道:“我不要。不過天然有人要你。內裡藏著的阿誰,本身滾出去。”
六年零八個月後,全部中原大陸根基已經是北邙軍的天下,此時霍水仙已經稱帝三年。選了一個黃道穀旦,在帝都建鄴補了即位,霍水仙單獨一人走上高高的皇位,台下的臣民山呼萬歲。
逐月趴地上,連連叩首,腦門上紅紫一片,她哭道:“明朗,你會諒解我的對不對?我不想的,不想的。明朗,你還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