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待會兒我幫你采點。”霍水仙道。

二十六層往上，再無神仙居住，此處除了貧寒的神仙，另有守陵人，這小孩恰是此中之一。他飛在前麵，霍水仙緊跟厥後。

現在，這棵無與倫比的大樹淺顯無奇地沉默，除了貫穿五界，再無一絲奇異之處。

霍水仙看到元武閃現在莧彤泥像前，三千年的光陰未曾給他留下陳跡，眉眼還是。身上多了股上位者的氣味，不如當年公子翩翩。

珊珊把眼淚嚥了歸去，怯生生地看著元武。

小孩笑了，道：“尊上，您真像我娘說的，是個好人。阿誰女孩子和您眉眼一個模型刻出來的，你說不定還熟諳她呢。”

“現在還不可。”霍水仙答，見小孩懊喪得很，又安撫道，“最多不出一年，帶你歸去。”

卻冇人回話了，睜眼一看，劈麵這小男孩羞得滿臉通紅，抿著嘴巴不說話。

莧彤的墓就在最高天上，那邊比北冥更酷寒，月光也凍成冰，撞得響，除了墳還是墳，有的高一些，有的小一些。三十三重天是神仙的墳場。

“嗯，上仙天姿國色。”小孩心直口快。

元武對那女孩寵溺地笑著，道：“珊珊，在你娘麵前，彆大吵大呼的。”

霍水仙神力未全數規複，又非天族，飛到第三十重天便力竭落下，兩手扣在參天樹上，這才製止一下落回修羅界去。參天樹下不見樹根，上不見樹冠，貫穿六界。天、阿修羅、人與牲口、天國、餓鬼，五層介麵，互不相見。這是宇宙的本源母樹，傳說統統生命最後，都是從這棵樹繁衍而出，從第一片落葉變幻出雄性，從第一滴露水變幻出雌性。

轟動就轟動吧，元武，若不是機會分歧適，本尊的確迫不及待想正麵與你相見。想親口問問，在你心中，我算甚麼？

元武吼怒道：“你看不到他的眼睛嗎？綠的！不是阿修羅還是甚麼？”

“莫非不是嗎？”霍水仙逗他。

“嗯。你不是一向嚷著要娘嗎，見到了。”元武道。

越往上越難飛，隻要守陵人才曉得奧妙途徑，藉著天風往上。

“那不成能，必然是你喜好人家，才感覺比我都雅。”霍水仙又逗他。

“哎呀，真是尊上，這是夕照弓？”小孩湊過來，奇怪地摸了摸那弓身。

不過也奇特，參天樹在其他處所，都躲在人跡罕至的苦寒之地，比如在第九重天，元武淩霄寶殿地點的那一片地區，就遠在北冥，曾經霍水仙同他一同站在參天樹的樹枝上，看極晝到來的第一縷陽光，將神仙逝去後，神魂變成的冰晶暉映的五光十色。當時候哪怕元武不說話，霍水仙也曉得他是輕鬆愉悅的。但是莧彤身後，元武再也未曾去過了，她曉得，因為這成千上萬的晶石中，有一片是莧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