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安應了一聲,烏黑的眸子看著殷承修,開口道:“承修,你跟我到書房一趟。”
紙上一行雋秀小楷,正在顧南下朝與他擦肩時暗自遞上的那張。
顧南站起來:“那我就先走了,如果今晚我和承安返來晚,你也不要在殿門外等我們,早些睡吧。”
顧南抬眸看看殿前的懷王,後者站在那邊微微昂首,慎重果斷。
說罷,又轉頭對顧南笑了笑:“太傅,中午我讓廚房做了些清冷的東西,你先安息會兒,多吃些。”
“出去了,估計晚一些時候返來。”殷承修說,說完又看看顧南的服飾,問:“太傅是要出去麼?”
“不醉不歸。”青年反覆一次,偏身揮手:“好了,請吧。”
少時了了,大一定佳。
顧南壞心眼添一句:“實在是不如你兄長。”
“花都雅麼?”顧南伸手拈起落在他肩膀上的花瓣,道。
顧南點點頭,從懷中拿出一張紙遞給他:“等承安返來就讓他到這個找我。”
小皇子皺皺眉頭。
殷承安走進殿內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番氣象,眼眸在那雙握著的手上逗留半晌,他走出來登下台階,不動聲色拉下顧南的手,笑笑:“太傅,承修。”
殷承修笑了笑:“我曉得了。”
殷承修任憑他行動,眸子有些軟:“五年了。”
大啟都城,豐寧,長平街。
大略是西戎進犯嘉陵關,守將不敵,上書奏請朝廷援兵。
他收回信封,謹慎翼翼摺疊後放入懷中,將他眼眸中的溫和支出眼底,顧南垂眸再次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那一封是故交所托,這一封是遊說之詞,還望將軍賞光。”
身後豔陽高照,桃花輕飄,人間好風景。
顧南笑笑冇說話。
彷彿是重視到了他的目光,淺笑著的少年偏頭看他,烏黑的眼眸中斂著光芒,高傲刺眼。
昔日殷承晉還未封王時,於禦書房做策論,才情敏捷,觀點奇特,很有一番風采。隻是這一年來更加泯然,心機侷促凶險,顧南看著他,已經很難想到皇二子曾經的模樣。
話音落下,他又看向中間的殷承清:“你坐那邊聽著,不是問你,莫要開口。”
顧南緩緩行至他身邊,登下台階陪他一起看。
半晌,門內傳來一個雄渾的聲音:“出去吧。”
“寧婉的兒子啊……”賀騁喃喃一聲:“也不曉得是個甚麼模樣。”
馬車緩緩停下,身著素白雲衫的少年走上馬車,昂首看著麵前的朱門牌匾,淺笑。
顧南眼眸劃過笑意,冇有接老將軍的話,起家從懷中摸出一封信,上前交給了賀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