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扯扯哥哥的袖子:“哥哥,太傅是不是要被罵了?”
顧南依言坐下,剛坐下便看到桌上放著一本書——《曆世書》。
多少人隻記得少年帶著幼弟沉浮深宮低眉斂目標模樣,卻健忘了三年前,太極殿殷承安站於梅樹下仰首勾唇,也是極儘風騷的少年。
殷承清擺擺手:“不必多禮,遠遠看著像太傅,因而喚一聲,還好冇出錯。”
世事渾沌,心如明鏡之人寥寥無幾。
身後殷胥的聲音有些滄桑。
這個夜裡無風無雨無驚雷,他卻感覺表情和三年前的雨夜並無太大不同。
顧南笑:“四殿下目力過人,自是不會錯……如果無事臣便先歸去了,早上有篇策論還未給五殿下細講,怕遲誤了事。”
皇子鄙人,其咎太傅。
“彆哭。”殷承安抱住他,將手心貼在他的臉頰抹去眼淚:“你不是說今後要交戰四方嗎?哭哭啼啼算如何回事,太傅,太附會返來的。”
這話顧南天然是信賴的。
顧南謝過大寺人跟從其拜彆,看著他拜彆的身影,殷承安烏黑的眸子裡閃過些許擔憂。
一炷香後,殷胥出了考題,顧南抬眼一看,是《曆世書》中的一段。
殷承安隻感覺雙目刺痛,口中竟模糊嚐到了血腥氣味。
“如果有空,就多來禦書房找我坐坐吧,顧南。”
殷胥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笑了笑:“本日你也在場,感覺朕的皇子們如何樣?”
殷承安沉默不語,小皇子也不傻,謹慎翼翼看看兄長和太傅,伸手勾住了自家哥哥的手。
“不錯。”顧南放下書:“重視大局,很有風采。”
最下方,是顧敬之的刻章。
世人眼中,太極殿罪妃之子,脾氣陰鶩脆弱無能,能於深宮中得以存活便是大幸,那裡還能求得其他。
聽到最後,顧南有些想笑,想來大啟這位天子當年冇少被顧敬之晾過。
不愛權勢愛清閒的四皇子,殷承清。
“修文先習字,七殿下。”
出了禦書房,顧南便朝著太極殿的方向走去,剛走幾步,卻被人叫住了。
昔日荒涼太極殿,現在也能攬得住風景。
是了。殷胥垂眸勾唇一笑,當年他也是這般含笑看著本身,道。
“這話說的也太籠統了一些。”景昭帝看他一眼:“顧南,若論資質和野心,朕的皇子們個個不差,為何你恰好挑選了承安?”
殷承安冇說話,握著幼弟的手卻不自發緊了幾分。
視野便落在了殷承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