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在間隔顧南胸口二十厘米處,被一道暗金色的光芒擋了下去。
那邊已經是一片荒涼,大片大片的血淨化在空中,腥味撲鼻。
張衡站在顧南麵前,眸色一片烏黑:“再看看他現在的模樣。”
“現在,就差你了。”
張衡回顧冷冷看著他,深藍色的光芒從他手心亮起,在光芒亮起的一刹時,他的眼眸刹時變成銀色,麵無神采站在那邊,更像一具斑斕卻冰冷的屍身。
“我冇有。”張衡開口:“如果你情願,統統都能規複原樣。”
“暗金色。”張衡收回擊,看著那道在顧南胸口不竭迴旋的暗金色光芒,眯起了眼睛:“既然來了,何必藏那麼久,杜子仁。”
顧南沉默一會兒,半晌輕笑一聲:“你騙我。”
“你到底想要甚麼?張衡。”
“……”張衡沉默好久,開口:“想要甚麼?太久了,我也記不得清楚了。”
見他沉默,張衡便不再說話,垂眸揮手:“歸去想想吧,豔鬼,此次你隻要一天的時候考慮。”
顧南沉默低頭,雙手細細描畫段鴻的五官,很久,低聲開口:“……好。”
顧南一步步向深處走去,四周有些穿戴南邊鬼府服飾的鬼差走動,卻冇對顧南有一絲禁止。
“另有一件事,實在我拿來煉製鬼兵的心臟不但獨一陸岩和段鴻的,彆的兩個隱世的九符鬼師,我也找到了……等了三千年,我實在不想出一點不對。”
“與南邊鬼帝停止地盤之爭隻是你的幌子,你的實在目標是殺掉杜子仁部下的陸岩,然後獲得他的心臟。”顧南垂眸:“那天我找到段鴻的時候,碰到了杜子仁。”
“……你騙我。”顧南聲音沙啞。
四週一片火海,刀劍碰撞聲和嘶喊聲混在一起,響徹天涯。
顧南頜首,回身朝門口走去,走到門邊時他轉頭,方纔還坐在中心的張衡已經不見了蹤跡。他垂眸,看看前麵屏風處暴露的一小截毛茸茸的尾巴,笑了笑,回身拜彆。
“我繼任鬼帝三千年了。”段鴻在顧南麵前坐下,眉眼平淡:“三千年真的好久好久,很多事情在這三千年裡都被忘記,隻要兩件事,我如何也忘不了。”
傍晚,羅酆山鬼殿。
在那邊,一個猙獰的血洞觸目驚心,血汙之下能夠看到白骨。
他笑笑:“第一,是我要站上鬼界至尊的位子,第二,是一張到現在已經很恍惚很恍惚的臉。”
疆場深處,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