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周嘉林身邊湊了湊，這一湊，天然就瞥見了他手指上的創口貼，她訝異道，“你的手如何了？”伸手就想去將他的手捉過來看。

周嘉林就坐在白鹿劈麵，聞談笑了起來，是那種眉眼俱笑的笑，帶著意味深長，但同時也有幾分純粹，他傾過身子，在白鹿嘴唇上啄了一口，然後當真地答覆，“嗯，我很歡暢。”

周嘉林慵懶地坐在沙發上，拿著一本雜誌，手指無認識地摩挲著紙張的邊沿，一個不謹慎，他的手指在紙張邊沿劃了一下，隻因紙張邊沿因為薄而鋒利，竟劃出了一道淺淺的傷痕。

周嘉林愣住了，就那麼呆呆看著白鹿走出房門，方纔低頭去看本技藝裡的東西，是一根淺紫色髮帶，也不知白鹿究竟甚麼時候解下來的。

白鹿不說話，隻是低頭一口咬住了他崛起的喉結。

隻是因為好玩嗎？周嘉林有點猜疑，大抵是因為這隻小獵物太特彆，讓他不由得就多了幾分耐煩？

“你教我？”他呢喃著，因為謹慎而躊躇，因為猝不及防而茫然。

白鹿的臉微微發燙，“那天我睡著了，不記得了。”

白鹿與周嘉林卻置若罔聞，半分鐘後，周嘉林放在白鹿嘴唇上的手垂了下來，改成拉住她的手，冰冷的虎魄色眼睛裡有了逼真的笑意，他站起來，同時也把白鹿拉了起來，語氣和順，“我想，我們得走了，不得不說，敬愛的小獵物，你真是讓我欣喜。”

白鹿走疇昔，在他中間坐下，兩人相對無言，都不說話。

她的辮子末梢彷彿已經換了一條髮帶，間隔太遠，看不清是甚麼色彩，周嘉林目光沉沉，手指無認識地將手中髮帶繞了幾圈，嘴角還是掛著含笑，教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甚麼。

周嘉林身子一僵，喉結轉動了一下，展開了眼睛，瞧見了白鹿那雙滑頭的眼，“膽小包天的小獵物，壞東西。”

麵對一隻與眾分歧的小獵物，獵人多些寬大也是應當的，就像寵物的仆人老是能夠對小寵物們非常寵溺一樣。周嘉林點點頭，感覺本身就是那豢養了小獵物的獵人，既然挑選了豢養，那就得容忍小獵物那些希奇古怪的行動。

本來陰暗的表情俄然就好了起來，他摩挲著纏在手腕上的髮帶，有些發笑，真是奇特啊，不曉得為甚麼，他想到白鹿這隻小獵物的時候，表情老是輕易好起來，那些藏在心底蠢蠢欲動的負麵情感，近些日子彷彿也淡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