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臉軟男仍然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瞅著步隊最後的小尾巴宋靜言比劃了動手裡的小皮鞭:“走吧,等會兒趕不上這一趟船隊,你就隻能在三途河邊打地鋪啦,明天指不定人多,你想坐上船還坐不上呢~”
擺渡,渡去肮臟凡塵,但留清骨風騷。
等等!
白臉鬼沉不住氣,氣呼呼地揪著她往回拽:“彆人是去投胎的,你就一縷殘魂還奔著往生去,不被打散就不錯了!從速的!彆磨嘰!冇長腿嗎走那麼慢!”
她身上也不是本身洗完澡換上的那身小黃雞睡裙,絲滑的軟料摸上去手感極好,裡三層外三層,桃紅色的襦裙粉嫩可兒,像極了電視劇中的漢服。
大片大片的紅色花朵妖嬈地開在岸邊,層層放開一望無邊,無風,無月,唯有沉寂的竹竿撐船而過劃出淺淺的水聲,泛動著悠長而寥寂的光陰。暗紅的花映在渾濁的水中,卻清楚的可駭。
宋靜言磕磕絆絆前行在停滯叢生的青石路上怨念不堪,聽到有船坐頃刻鎮靜起來,抬眼望疇昔還未看到船,一大片血紅色生生撞進了她的視野。
“你!就是你――”
――――
“渡得過渡不過……隻此……一瞬……”
宋靜言剛想吐槽那和羽毛一樣輕飄飄落在她身上的鞭子,下一刻雙眼大睜炸毛了:“誰死了?甚麼死了?!”
“渡得過渡不過……”
莫非我的攻略目標是和這群不靠譜的鬼隊友一起刷boss閻王?
看了那瘦子血肉頃刻化白骨,宋靜言一起膽戰心驚,再也不敢生出其他甚麼動機,老誠懇實渡了三途河,老誠懇實跟著步隊一起踏過何如橋,觀過三生石,也登瞭望鄉台,完完整全把本身到底死了冇死這個題目藏起來,純粹假裝一個死人刷著陰曹地府的各個副本。
她何德何能前一秒還對著電腦玩網遊,下一秒便莫名其妙的要去三途河一日遊了?她報名了嗎?不對!她真死了嗎?
江上停了好幾個竹筏,被江水浸潤多年色彩褪成古樸的黃褐色。上頭無一例外站著戴著鬥笠的男人,灰衣灰褲,整小我灰濛濛的,和江水的色彩分不出兩樣來。
拿著鞭子站在宋靜言身後的是一個男人,剛纔恰是他用鞭子柄戳了戳她,不疼,也不癢。可他的神采滲人得很,淒白的臉赤色的唇,眸中混渾沌沌,像是落空了靈魂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