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外頭俄然傳來一道聲音：“親家，你在嗎？”

聶向文倉猝抱住馬氏的腰，哀聲道：“可元彤mm也有不得已的苦處，她也是受害者，若再讓她接受第二次的傷害，我又於心何忍？”

“兒啊，我們如何那麼苦啊……”馬氏彷彿絕望普通，又癱倒在地上。

屋門前，呈現一道娉婷身影，她逆著光，影影綽綽彷彿月中仙。

張秀才緩緩點頭，接著一愣，臉上暴露震驚的神采，隨即又迷惑地擰著眉：“我……倒是跟向文提了句，可他……如何能夠？”

張秀才一見，那裡還不明白？女兒必定也傳聞了聶向文的荒唐事，唉……

聶向文此時還跪著，聽著人群群情，神采忽青忽白，心中痛罵王狗子辦事不靠譜，可事已至此，他統統的算盤都打不響了……

“你是說……？”張秀才沉吟道：“他們是有備而來？”

感激炸碎我！

隻聽張秀才冷冷問道：“你們這般不要臉麵，不就是想退親嗎？”

張秀才聽了又驚又怕，立即就要找大夫，俆妙君忙拉住他，表示明日再去不遲，她倉促比劃道：“那些山匪彷彿在等著我似的，他們不要財，恰好隻要車上的人，如果他們不知車中是誰，又為何那麼肯定？”

實在，她當時眼勢不妙，狠心往肺部使了些力量，這才又咳嗽又噴血的，但她脫手極有分寸，看起來嚴峻，實則隻是重傷，仰仗她的神識強度不出一月便能病癒。

暮色四合，東山村升起炊煙，四周滿盈著柴火味，夜霧中高高的稻草堆看起來像一個個鼓包，牛羊都已回了柵欄，時有狗吠聲傳來，到處透著閒適與寧靜。

“我……我……”貳心一橫，放開馬氏再一次跪在張秀才身前：“先生，是我對不起您，對不起元彤mm，您要怪就怪我吧，我……不能看著我娘不要性命，我情願納元彤mm為妾，定會好好待她！”說完“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另有人想到縣裡聽來的傳言，道：“那聶二郎好歹是讀書人，怎的跟無知村婦普通起鬨，莫不是找個藉口想退了這婚事吧？我可傳聞，他們家剋日攀上了縣裡的劉員外，也許嫌張家擋路了……”

是馬氏，這麼晚了，她如何來了？

馬氏聽得此言，眸子子一轉，問道：“有甚麼不適的？恰好讓我看看。”說著身子就想往裡擠。

“是啊，他們如何先不想著救人，反倒來肇事？”人群中有人反應過來。

聞聲“向文”二字，俆妙君斂下端倪，燈影下的神采帶著一絲落寞與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