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氣得血氣上湧。這類被圍觀戴綠帽子的景象,讓向來好麵子的他,恨不得立即砍死這對狗男女。可情勢比人強,現在對許京和紀棠發難,萬一這倆人一起脫隊,他不就既賠夫人又折兵了嗎?
豎的是頎長勁瘦的少年,橫的是他懷裡抱的女孩。
“乾嗎?”
紀棠眼眸一亮,喜笑容開,“好好好,都聽你的。”她腦筋一時冇轉過來,“為甚麼要去天府仙都啊?”那是全市最豪華的彆墅小區,住的人非富即貴,能逃的早就清算金飾跑去基地了。
早曉得他這麼牛叉,能輕鬆以一敵十,她還瞎華侈甚麼腦細胞啊。特地設個局把喪屍引到埋了火星的油桶邊,也是很傷害的好嗎!最後要不是許京抱她出來,她說不定就交代在這兒了。
許京從臉上蹭下一手碎髮,說:“明天,從金店出來,我們搶一輛車,先去天府仙都。”
“解釋完了。”許京一雙黑漆漆、烏沉沉的眼睛,直直盯著秦悅,“消毒水,繃帶。”
她嘻嘻笑起來,麵龐又臟又黑,隻要牙齒和眼睛,白得刺眼。
許京頓了頓,很久纔開口道:“不怕,我陪你睡。”
幸虧一行人此時已經站在了路邊,離停靠的大巴車並不遠,連滾帶爬地上了車,把門窗緊閉。纔開出十幾米,背後就又傳來一波霹雷隆的爆炸聲。轉頭一看,全部加油站都燒成了襤褸,覆蓋在一片烏黑的濃煙中,隻剩下“華國”兩個紅底白字,還模糊可見。
圍觀大眾:“……”
許京躊躇了一會兒,把手伸到她背後,輕拍了兩下。
在分開z市前,他們把最後一票的目標定在了郊區的金店。
他一個閃手,奪了她手裡的剪刀,“我給你剪。”
紀棠的空間裡還真冇鏡子,她一昂首,瞥見許京那雙眸子子,清澈烏黑,像風吹鏡湖,不起波瀾,就獵奇地湊上前,高低打量。兩人貼得極近,鼻尖都壓在了一起。許京波光瀲灩的眸裡,倒映出她一個巨大的西瓜頭。
“我不。”紀棠討厭地望著秦悅的身影,“我寧肯病死。”
物質再貴重,也得留著命才氣用啊!
“你看……”那人指著窗外,手指和聲線一齊顫抖起來,“是許京,另有紀棠。他們冇死!”
許京的眼神也垂垂生冷下來。紀棠感受他頓時要發飆了,從速握住他的拳頭,給他使了個眼色。等許京沉著下來,才扭頭對秦悅說:“火是我放的,不關他的事。”
黑煙囂天,烈焰熊熊。一條筆挺的公路通向遠方,卻給這場爆炸斬成了兩截,從中間條條裂開。本來該是堆棧的處所,已成了一片狼籍,路邊的野草燒得烏黑。但是,滿目焦土中,卻有個影子,一橫一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