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你就背了我一天,你走到哪,我扶到哪,我扶了你多少年你還記得?”
“他年青的時候長得很凶,城裡小孩子見了他都要哭。厥後年紀大了,臉皮鬆了,反倒有人說他長得漂亮。”
“彆瞎扯了,是我本身跑的嗎?是誰一整天笑得比哭的還丟臉,早晨哄我睡覺今後抱著我哭,說我死了你也活不下去。嚇得我隻好逃出去。”
我眼睛一亮:“你們插手過抗日戰役?”如許一來,我對他們的年紀就比較清楚了。那可真是兩位很短長的白叟家了。
“是比我老三歲。”
兩人看了我一眼,冇有言語,但都衝著我淺笑。我曉得他們同意了。
兩人都怔了一下,然後又一同暴露了恍然大悟的神采。就彷彿他們之前冇有找到一個合適的詞來描述他們的餬口狀況,但是現在他們曉得了。
時候差未幾了,他們跟我告彆,持續前行,去看看更多他們曾經到過卻已經截然分歧的處所。
我們是邊走邊扳談的,兩位白叟家行動都很輕健,即便是拄柺杖的那位,也不像普通的白叟那樣佝僂。
我對他說:“哥們兒,你這真的不是誇耀?”
“都是,兄弟,戰友……你說啥都是。”
瘸老頭笑笑:“我二十七的時候,被人曲解是漢奸,那石頭砸破我的頭,還朝我身上吐口水。當時候我甚麼都冇有,彆說看電視,打電腦,連活下去都很難。但我感覺很好。你們這代人日子超出越好啦,但是讓我經曆過那些,我也感覺好。”
這是我寫作四年半以來寫過最長也是最久最用心的故事,很歡暢能夠跟你們分享它。
“我現在腿腳不好了,之前揹著他走山路一走就是一天一夜,他本身能走,就是懶,懶了一輩子。”
“來乾啥子?”我現學現賣地用四川口音跟他們對話。
“你睡覺墊兩個枕頭。也是大夫講的嘛,不好睡那麼高,仇家頸不好。”
兩個白叟相互攙扶著朝這個公園走了過來。
白老頭笑了笑:“不是不想說,是冇啥好說的。年紀大了,過了的事,就記不大清楚。”
兩人都笑了。
“他的腿就是打鬼子的時候弄傷的。”白老頭說。
我又有些茫然。一起過了一輩子,這句話說得倒有點像是老夫老妻了。
我驚奇道:“冇啥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