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榮秋嚇得抱著頭把全部身子都埋了下去。他多但願這是一場惡夢,惡夢到此已經充足了,該醒了,快點讓他醒過來。
不一會兒,那輛燃燒的坦克上的蓋子翻開了,躲在內裡的日本鬼子受不了炙熱的溫度要逃出來,但是他們一冒頭就被飛來的槍彈打落了。
黑狗忍著痛把那件帶血的戎服丟給葉榮秋:“喂,幫我包一下傷口。”
葉榮秋舉起本技藝裡的槍:“我的槍壞了。”
黑狗擺了擺手:“還活著。”
顧修戈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他一會兒,然後跳出了戰壕:“想要槍就跟我來,我讓你選。”
孟元手忙腳亂地爬了過來:“黑狗哥,你如何樣?”
黑狗往另一邊看去,葉榮秋也正歪著頭睡著。
黑狗也無所謂。葉榮秋的脾氣他是體味的,自視甚高,真把本身當作了天高低凡的人物,本身說了那種話,的確就是大逆不道,葉榮秋記下這個仇,隻怕三年五載都一定通的了這口氣。
黑狗側過甚看著他:“為啥?”
葉榮秋愣愣地坐在一邊。自從剛纔日軍那一刀揮下去以後他的姿式就再冇變過,彷彿一個木偶被定住了。黑狗脫下衣服的時候,他瞥見了黑狗背上的那道傷。本來黑狗的背上就有一道日軍轟炸時被彈片刮出來的傷口,現在這道新添的傷口與那道舊傷走向相對,新傷疊舊傷,竟構成了一個叉。
顧修戈抬高了聲音說:“當初蔣委員長死活不肯對日本人宣戰,非要剿甚麼赤|匪,我他媽恨不得拿把槍衝到南京去斃了他。鬼子都打到家門口……不,鬼子都打進門來了,他卻不抵當,死活要打中國人。可我當了這麼些年兵,我才感覺,攘外必先安內,這句話說的是不錯的。”
顧修戈用腳翻了翻大穀健三郎的屍身,欣喜道:“喲,還是個小隊長。”轉頭問黑狗:“你殺的?”
隻聽一聲巨響,步槍的後座力使得葉榮秋放手把槍丟了出去,但是槍彈並冇有射出去,槍管卻爆裂了――他的槍膛炸了。
葉榮秋眼睜睜地看著阿誰日本人衝到了戰壕前,下一秒就要將刺刀刺進黑狗的身材裡,他感覺時候彷彿靜止了。一刹時,驚駭、悔怨、絕望,千百萬種負麵的情感紛湧而至,幾近讓他像那支不幸的步槍一樣炸開,抓狂地大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