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晴並冇有立時拔劍,她隻是用手中的羅傘桃李情挑了一下那係短劍劍身上的彩錦緞子,彷彿四兩撥千斤普通,輕飄飄的將公孫蘭已經將近刺入她的喉嚨的劍鋒推開,身材卻藉著公孫蘭森寒的劍勢,發揮頂風回浪,敏捷後退。
陸小鳳不明白,公孫蘭有這等高超的劍法,又是以劍舞傳誦於世雋譽遠揚的公孫大孃的後,為何要這般藏頭藏尾,以熊姥姥、女屠戶之惡名行那喪儘天良之事,但是,他卻曉得,霜晴固然始終未曾言語當中透露,但是其對師門的愛好和眷戀,對其師父小七的渴念之情,倒是溢於言表……
霜晴道:“大娘與二孃本是雙胞胎姐妹,兩長相幾近一模一樣,二孃出門外遊曆之時,也俱是以公孫大娘之名,是以世皆隻知有大娘,卻不知二孃之名。”
七秀坊申明顯赫之時,大娘二孃早已退隱江湖,隻是,那等奇女子,卻也難逃一個為情所傷的運氣。柳風骨本無錯處,大娘顧忌mm情意,決然回絕柳家的婚事,二孃憤而分開,遠走江湖,多年以後,姐妹二才終究團聚,就此絕跡江湖,杳無訊息,如果她們以後另有機遇奇遇,不管是師父還是師伯她們,都會非常高興的……
葉孤城深深的看了霜晴一眼,握劍的手指,彷彿有些微微的收緊,不過半晌,仍然隻是那清冷的聲音,淡淡的兩個字:“無事。”
沉寂的夜色裡,一座小小的墳塋藏於密林深處,帶著幾分苦楚和冷意。
她想了很多,很多事情。
葉孤城可貴解釋了一句,淡淡道:“公孫蘭不顧江湖道義,殘害無辜,本就該殺!”
霜晴話音方纔落下,公孫蘭並未答話,眼睛裡卻俄然閃過一道冷厲的寒光,她將手腕上的竹籃子拋出去之際,雙手已經從籃子裡抽出雙短劍,短劍上都繫著比鮮血更加素淨的紅色采緞。
“也好!”霜晴倒也乾脆,當下便獨自問道:“究竟是大娘公孫幽、還是二孃公孫盈的後?既有公孫後的名號,又為何要扮作熊姥姥這類,肆意毒害布衣百姓?平白壞了公孫劍舞的申明!”
陸小鳳當然是為了蛇王,也為了繡花悍賊一案。但是,公孫蘭卻不管如何也想不通那日和葉孤城一起的陸霜晴,為甚麼會呈現這裡。陸霜晴並冇有和陸小鳳站一起,明顯,他們兩個也不是一同前來的。
霜晴想起了杭州城外的小茶肆中初遇葉孤城時的小小的筆墨遊戲,想起了葉孤城清冷冷酷的話語,終究銘記於心的,仍舊是今晚,他代替她結束的那一劍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