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用以斬卻執念之時，通天確切也不是冇有打過蒼龍笛的主張，畢竟那是他的隨身之物，更親熱一些。不過笛身金玉之質，他比對過洪荒各色玉石，覺著都不對，終究不得不承認或許傳言中蒼龍金玉的來源確有其事，該當為上古龍蛻。

了不起的是，反倒輸了。

不過這都是些早就被忘到腦後的事情了，通天再想起來，卻恰是因為他在西南江中，看到了沉眠於此的祖龍。

伏羲悄悄地看他，接著利利索索的一子，又斷一起，才歎道：“何必那麼費事，直接把你溺在湯穀就成。”

而現在通天看著被他好好收起的數片玉鱗，他剛纔回絕了伏羲替他斫琴之語。其合用這龍鱗為牽引，來斫一具九霄琴，就很合宜，連好桐木都是現成的，不周山小穀就還留著當年做鳳來琴的時候砍剩下的另一株雙生碧梧桐。但既然通天心中又有些彆的籌算，便適應其想，先留中不消了。

總之現在既然連伏羲在九闕的住處都已經定下，那約莫便不會變動了。

既然你早有結論，那還聽我扯些甚麼談！

九重天上的棋局方纔過半，半途倒是換了對弈之人。

扶桑日出，這一夜的九闕棋局，孤懸於半空當中；而它也跟著晨霧，垂垂地在東海的萬丈金光當中，溶解無聲，再也尋不見了。

甚麼蒼龍鱗蛻，他疇前掛在腰上帶著到處跑的蒼龍笛，曾莫名其妙因它上了數回兵甲榜的，實在恰是西南瞿塘江中的祖龍，所留於後代之物。

通天持續如常地掛著張溫文爾雅的笑容，緩抬起了握著一把棋子的右手，攤展開來。他掌中本來和孔宣混鬨著對弈玩兒的吵嘴交雜的棋子已經全數被暈染成了墨色的，但這並不是通天想要給伏羲看的重點，而比及伏羲看清楚稠濁在那些晶瑩的黑子之間的究竟是甚麼東西以後，不由也非常對著通天刮目相看了一番。

伏羲歎了一口氣，道：“是我輸了。”

而鳳來琴那是因為自成琴靈，那一絲勾連便轉成了血脈連累，這是*型的不測，不能算在此列。

如此兩下相合，便有了一個呼之慾出的結論。

伏羲無言地高低掃視了通天一眼，想了想也不曉得該用何言語來委宛地勸諫一下朋友這詭異高漲的興趣，卻冇有發明另一邊孔宣正偷偷摸摸地從棋局當中摸了一顆黑子走，握在他手裡搓了搓，還化成了一團星光，被他悄悄地放歸到了夜風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