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通天不籌算說，也就隨他。玉央站在原地看著通天倉促而去的背影，掩下了心中迷惑，亦跟了上去。

玉宸瞪了他一眼，作勢要用手中的笛管去敲人腦袋，最後還是撇了嘴一臉嫌棄道：“噫，我是不是該誇你好了不起。”

玉央看了他一眼。

通天又哼了一聲，畢竟還是不就此再說了。大江至此恰是中遊，兩側峭壁危聳，望去天空隻是一線。江勢跌宕極險，因此大師都不歡暢走水路，寧肯翻山越嶺地走，幸虧不能高來高去，其他神通還是給用的，也不算太難走。隻是通天偶爾打趣說本身這一番竟是被祖龍擺了一道，不免想起為狼牙軍所據的內城長安，便也是四周大張禁空令，明目張膽地針對中原武林人士，這一筆也激起了很多民憤。這麼一看，竟然還挺有異曲同工之感。

玉宸那當然也不是隨他欺負的人物，他刷得一下就在半空中藉著山嵐現了形，雪鳳笛還好好地盤踞在通天的頂上三花當中，而他隻是幻象。前提所限，玉宸身上的服色並不清楚，但能讓通天看清楚他臉上的肝火沖沖，也就夠了。

通天飛掠一叢桫欏樹，有夜霧漸起，隱現五色。按後代計月，恰是十六，太陰星中天，遠聞鮫人縹緲的歌聲，看來已是快到地頭了。

玉宸頓時就閉嘴了。

……玉央隻差明晃晃地說，你這是遷怒了。

通天展開了眼，他冇有說話，隻彈了彈橫置於膝上的青萍劍，那霜刃並未跟著通天的行動而振動分毫，其聲亦是鳴寂。而隻是澄明如鏡水地，映照出了執劍之人的眉眼，即便擺了寂然的一張臉，通天的神采本來也還是是非常溫和的，但藉著劍身所映，倒是顯出了非常的冷酷。

他不說女媧就能不曉得？她術算是不太合格，境地也與大家均在伯仲之間，窺演通天玉央等人身上的事或許困難，但心有所感，算出長琴的近況那可真是就伸一伸手的事情。至於祖龍那已經是被解除在樊籬體係以外的了，不在此列。

——另一邊倒是玉宸在通天的識海當中笑得打跌，大肆地嘲他：“想著要碰到老仇家就沉不住氣兒了罷！看你這幅底子無從解釋的蠢模樣。”

——代步東西甚麼的，籌辦起來，天然是落到專攻煉器的玉央身上了。通天一貫如此的憊怠，玉央對此並不置可否，負手看著山崖邊橫出於外的一株梧桐木，淡淡解釋：“再如何不當它一回事，也無拘束，畢竟還屬鳳族以後，他發覺不到，也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