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勝負不決，那麼當然一時候便也無人會去合補天道……這此中，可商討之事，當然也就多了。

紅雲還是茫茫然地望著星海，彷彿冇籌算接著說下去了，襟前有些淋漓酒跡，再接下來彷彿他就要眼一閉睡疇昔了，也不管正有天風浩大卷著破裂的雲絮直直地往人身上撲去。南天門離地九萬裡不足，愈往高處便更加冷了，罡風凜冽，冇有羽族的天賦加持，在這裡站著修為稍低的都要定不住腳。中間的醉鬼真要能如許睡疇昔，也是本領。

通天恰好將最後一點酒飲儘了，小小的杯子在他指尖快轉出了花來，見紅雲看過來，他非常愉悅道：“你那半壺可悠著點，九闕的竹釀，剛都被我喝完了，若不去南明，你今後怕是當真很少能再見它了。”

這話說得可一點都不好笑，通天這一番的事不關己做得較著，紅雲心下也不肯定對方的意義，卻也冇甚麼體例，隻得橫一橫心，和盤托出些事。

紅雲點頭道：“我亦看不出，臨時走一步看一步吧。”

通天悄悄地笑出聲來：“還能擇選日子，可見也不是迫得太緊。”

通天挑眉，順勢問道：“可便利說？”

這一來他可對紅雲神叨叨的觀星望氣之術歎服了很多，通天與一氣、羅睺之間確是有一層因果，那是他剛出不周山的時候，在西荒的事了，在場的誰也冇由頭往外說。紅雲卻能算得出，並由此找上他，可見他所自矜的推衍之道，果是有那麼些神妙之處的。

……那玄衣人倒是修為頗高的，周身氣味遠遠地，也熟諳，莫不是盤古三清？

逗人完也得見好就收，如許下去就冇意義了，通天收了興趣便籌算轉話題，俄然問道：“那是彆無轉圜了嗎？”

他清算完東西，收將起來，回身拿過本身還未用罄的一壺竹釀，又倒了些在杯中漸漸地飲。因四下頗冷，清寒不下於深雪山中，隻這麼一會兒，從庫裡取出來的這壺中這酒液幾近凝稠，掛在壁上。冷酒入喉，通天也不在乎，並冇有花些力量再去溫它。

圓月悠悠地轉過中天，投下凹凸錯落的影子。垂垂地，這影子也拉得極長，待到築於九闕西方的渾天儀，也轉動著投下影子，覆蓋到兩人身上的時候，紅雲方展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