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記取彷彿恰是那三清真人的道場罷……另有陸壓。都是無妨甚麼事的,暫算得上是個安然去處。當有兩人正在附近,此中一個周身氣味似曾瞭解,模糊便是那開天之際逐靈光而去的第三道盤古清氣,上清真人。另有一人就在身側,如許近的間隔,讓血脈通連、心火照應之感分外清楚而奇特——即便是同源所出,還未曾有過族人能鬨動至此。
白鹿呆愣愣地應了一聲,在一邊非常用心腸看通天調製,說是這水用不得,他卻還是把它倒出擱到了爐上去煮。
長琴一動未動,鳳來琴橫在他的膝上,自發地微微振鳴。單絃絲上如有火焰活動,而小弟子垂著頭,手按在琴身的紋飾之上,看不清神情。
爐上泉水一沸之時,通天瞥見長琴正在折一隻小小的紙鶴,元鳳不知在說些甚麼,臉上粉飾不住的倦怠神采。這摺紙為鶴恰是三清門下傳訊的法門,見通天略略點頭,那小鶴方從長琴的掌心飛起,幾個振翅,平空消逝在了半空當中。
通天將手攏回袖中,對白鹿道:“往玉虛峰,讓阿甘取我的九針來。”
孩子膝上橫著琴,抬起眼來看向元鳳。那琴猶在輕聲振鳴,那孩子按上琴身,其聲方漸止。他杏色雲紋的袖邊覆著弦絲,輕聲道:“我叫長琴,是東崑崙上清真人門下弟子。”
心魔之引這玩意兒,羅睺用了第一次既然何如不得通天,現下再見到它,那自是還是能解。
……
通天傾身去取茶碾,籌辦調製茶膏。白鹿顛顛地拿著葫蘆奔到近前,終究把要取的最後一樣水從小遙峰器房前頭舀得來了。
這麵前這情狀,非常奧妙。元鳳眼瞧著就要醒來,通天隻覺麵前滿是費事,拈了個訣將他從溪澗當中撈將出來,安設在林間,自背身假模假式地趺坐於泉邊碾葉烹茶,也算壓個場子免得小弟子身上出了甚麼不測,隻略分了些神重視那頭的情狀,一點都不獵奇這“父子”初見都說了些甚麼。
得意了青萍劍以來,他但是,當真好久都未動九針了。
小弟子抿著唇看他,通天想了想,順手撈了傾流茶塞到他手中,隻避繁就簡地解釋:“是羅睺做的手腳,充公拾好落了陳跡。正巧我有體例可解,順手便嚐嚐。”他道,“我疇前說的太素九針,你還記得第六針為何?”
昏黃之間,元鳳聽到那上清真人正在緩聲講解:“就比如這茶名為井月,意取水中明月之影,取水不活難稱佳,飲之令人身心怠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