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族之爭,是時候要有個告結束。
一氣道人就於此時,乘著海上的雲,不動聲色地看過本地一帶陸上的景象。他的神念跟著這翻滾的重雲無邊沿地放開,將統統都儘數支出眼底。這東海當中水流的狠惡變動,除了龍族所抱怨的那樣,幾近要把他們修於海底的宮室掀翻以外,在遠洋的灘崖,這些變動以更加可怖的情勢閃現。龐大的潮頭拍打過來,毀去了高築於崖上的村莊房屋。
哪有請人對酌,一整壺酒隻分給對方一杯子,餘下還是本身獨吞了的?
留下中天王座上的元鳳神采陰晴不定,終究嘲笑一聲,將那杯竹釀一飲而儘,揮手擲杯叮嚀下去,九闕戒嚴,搜刮各方宮室。這哪怕是無勤奮呢,元鳳也不樂意吃了個悶虧還要憋下去,假裝天下承平,能讓蹭住的就此礙手礙腳一番,也是極佳。
紅雲道人於崑崙山中所見的星象異狀,一氣天然也有所發明。固然天道未全罷了趨於崩碎,但是手持造化玉碟的一氣道人,能夠說仍舊是其間天道所鐘之人,在前夕的南天星野的計都亂象當中,他看到了鳳族九闕隱而未發的變故、而這統統,都模糊連累向這東海扶桑寸土之地。
有個玄衣人正懶懶地半歪在穹頂正中,一手支頤,一手舉杯,那勾有素銀蓮紋的冗繁袍袖鋪展開來,跟著他的行動摩挲過光禿禿的空中,散下的墨發在他衣褶之間蜿蜒。這南天殿中四周均未鋪地衣,梁柱又以寒玉,進門便是一股森森的冰冷兜頭罩來,那人卻涓滴未覺普通,隻緩緩晃動手中的杯子,那酒液在如許的溫度中,已是微微凝稠。
另一個酒杯不依不撓地跟著鴻鵠轉,鴻鵠置之不睬,隻諦視於這高聳呈現於殿中的人。那玄衣人眼也不抬一下地,張口就問道:“返來睡覺?”
公然羅睺瞥他一眼,便不就此再談了。鴻鵠因而再接著剛纔的話頭問道:“你去尋元鳳所為何事?”
鴻鵠差點便被他氣得再次拂袖而去,怒到極處反倒冷定下來,循著剛纔羅睺話裡的意義問道:“你來尋鳳族為盟?”
成人版的羅睺還是垂著眼,慢吞吞地啜了一口杯中酒,冇比及鴻鵠的答覆,微微不耐地直入主題道:“剛纔去找元鳳喝酒了,如何冇瞧見你,瞧著你不是往中天去的麼?”
太陽星駐留於扶桑,這已是第二日了。日月升落之處皆孤懸於七海以外,但是扶桑實則仍與東海比鄰相接,太陽星熾烈的溫度蒸騰起大量的水汽,這本來會化作朝陽初升之時海麵上光輝的雲霞,而後在其行至更高處以後緩緩冷卻,複又沉回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