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問法，通天倒是了挑起眉，很有興趣地答是。

然再又到了其間，天下渾沌，家國何方，身在崑崙隱的通天先生、上清真人，隻深思著想要教會他的弟子如何看明白這天下局勢。

那白子悄無聲氣地化作粉齏，簌簌落入攀於崖下的淩霄叢中，化作純粹的靈息騰散。

小弟子猶似不清楚普通，複又問：“隻求破局？”

實則各自亦都心知肚明，不過各自厲兵秣馬，是水麵之下湧動的暗潮潮湧罷了。便如此時，通天正仰首細心打量一番麵前這盤跟著世事情動斷續落子，擺了數千年的珍瓏棋局，抬手複又拈起一墨子置入此中，含點著溫溫的笑輕聲歎一句――

日升月落，太陽星與太陰星日複一日地瓜代，盤古的雙眼所化的這一對星鬥極其殊異，它們穿行於蒼穹當中，與鳳族所踞的九重天仙宮幾近；而傍晚晨光之時又沉入江海，碧濤無儘當中，倒是龍族潛聚之所。

金烏亦是羽族，即便靈智未開，也會下認識迴應元鳳剛纔的宣佈。是以太陽星光芒大盛，照徹六合，以壯其陣容。

縱橫十九路，布一殘局。

通天第一次攜著小弟子來瞧的時候，恰龍鳳二族渭水臨潼之戰初定，赤水兩岸百裡皆焦土，而他感喟下落定命枚黑子，連綴起先前星羅散落的棋子，正式占有成了一條張牙舞爪的囚龍。而白子布為光牢丈柵，錯落差互，實則亦是岌岌可危，百尺危樓欲墜。

“嗯，長琴真聰明，撥一撥頭頂腳底板會響，”通天漫不經心腸答道：“但是這世上有得是聰明人，但聰明人更有的是情願睜著眼裝傻的。”

小弟子因而依樣凝出棋子，棋子作透明色彩，他掌中以氣托送，將之穩穩置入局中某處，方仰首糯糯道：“不管執黑或白，若要破，弟子都會擇此處。”

山雨欲來。

說著通天屈指一點，那透明的棋子染作純白，瞬息間局中風雲殘卷，兩邊之勢變動狠惡，好像空結一霜劍，直插黑龍占有。

通天靜了口氣，答了小弟子問的話，又是閒閒打趣允說黑子白子這回隨便拿，如果你來解這一局，會往那裡走？

棋子落處，模糊孤懸於局外，恰是兩邊之勢交叉而又實則未及介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