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告彆時已是繁星滿天,戚長征回過甚去。夜色深沉,草堂格外喧鬨安寧,慕典雲長身玉立,幾近與六合美景融為一體,有如丹青。他深吸一口氣,逼迫本身不去揣摩這個奧秘人物,大踏步走出草堂,翻身上馬。
這幾針的伎倆美好淩厲兼具,戚長征是識貨之人,忍不住讚道:“好!”
戚長征乃是心直口快的人,覺得他不滿擅闖草堂之舉,插口道:“秋末!不要說了,慕兄不肯診治,明說便是,何必硬指梁兄弟冇有中毒?既然如此,老戚隻好以為,尊駕徒有醫仙的稱呼,實在是欺世盜名之輩了!莫非敝幫浪首坐親至,尊駕也不肯買這個麵子嗎?”
為了對於浪翻雲,赤尊信特地請來同為黑榜妙手的“左手刀”封寒互助。冇想到尊信門七大殺神在北上的路上碰到初出茅廬的白道青年妙手流行烈,兩邊衝崛起來,七大殺神二死三傷,尊信門未及出戰先挫銳氣,在怒蛟水戰中連連得勝。
無人曉得他的身份來源,以怒蛟幫掌控長江兩岸的本事,也多次被他以絕頂身法甩脫眼線。最後是在機遇偶合之下,方知這位“醫仙”隱居在南湖一帶。
明天早晨,黑道元老葉真在嶽州府“抱天攬月樓”擺酒,化解怒蛟幫與洛陽布衣門的恩仇,他二人必須在此之前返回怒蛟島,接管幫主安排。
老婆子瞪視他們半晌,俄然大聲大呼道:“是怒蛟幫的大爺來了!”
老婆子既不禁止,亦不示警,任憑他們闖向草堂深處。
藥草緩緩燃儘,戚長征與梁秋末同時躍起,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驚奇不定之意。慕典雲安靜道:“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先前那人安撫他道:“慕先生固然奪目過人,我怒蛟幫的諜報網也非同小可。雨時說的話毫不會有錯,他說慕先生住在這裡,那就必然是住在這裡。”
戚長征這才明白那老婆子為何有恃無恐,替如許一名仆人家做事,那是大可不必驚駭江湖人仗勢欺人的了。
梁秋末大吃一驚,結結巴巴道:“這……我……鄙人前幾日吃酒打賭時被人砍了一刀,刀上淬有毒藥,傷口麻癢,至今不能癒合……”
他隻看了一眼,返身從屋中取出一盒金針,翻開後順手塞在戚長征手裡,也不見他如何行動,四枚金針已深深刺入傷口四周的肌膚。他手中捏著第五枚較長的金針,迅如閃電地一勾,梁秋末悶哼一聲,金針自血肉深處勾住一條細白的蠱蟲,將它硬生生扯了出來。
草堂中遙遙傳來一聲輕笑,一把明朗動聽的男聲道:“就算是怒蛟幫的大娘,說不治就是不治。”聲音清楚非常,比起麵劈麵說話也不逞多讓。